斯诃走在前面,小镇的街上张灯结彩却少有行人,多少有些冷清。他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大家都去月老庙祈福了,盛典要等日落之后才会举行。
斯诃不想去月老庙,他倒是见过几次月老,但每次月老都泡在一堆红线里,嘴里还念叨着:为了你们我头发都愁白了,斯诃还没听清就被沉苍拉着就走远了。
既然不稀罕去月老庙,崇麒带着斯诃去了小镇上最好的酒馆——润丰居。
夏日燥热,崇麒点菜选的清淡,斯诃的心思都在夜里的篝火晚会上,倒也不在意。
崇麒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慢慢品茶。润丰局不辜负最好的名头,虽然是些清淡菜色,但依旧出彩,斯诃一顿风卷残云,连一整盅绿豆汤都喝的干干净净,“接下来去哪里玩?”
崇麒招来掌柜收钱,斯诃从窗口看见对面一家棋社,指给崇麒看。崇麒收下找零,带着斯诃过街,“去看看吧。”
斯诃其实不会下棋,看着棋盘上的黑白纵横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
棋社的“棋”和乞巧的“乞”谐音,到也在今日讨个彩头,为今日最后的赢家送上一份棋谱和一张老板娘亲手绣的手绢。斯诃更看不懂棋谱,但听周围的人议论说,这老板娘是十里八乡顶好的绣娘,想起没有下山的赤雪,看向崇麒,“你会吗?”
崇麒挑眉,“怎么?奖品很心动?”
被戳中心思的斯诃倒也不遮掩,“我想赤雪估计喜欢那方手绢。”
崇麒轻笑一声,在门口的名册上龙飞凤舞的写上名字,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牌:廿三。
崇麒把木牌往斯诃怀里一扔,坐下来撩起长袖,便有人前来应战。
斯诃站在崇麒身后,摆弄了一会儿木牌,仍是无聊,崇麒抓过来一大把瓜子,斯诃于是把木牌收好,嗑着瓜子乖乖看崇麒下棋。
随着一声锣响,老板高声宣布廿三号成了最后的赢家。
崇麒亮出自己的号牌,老板乐呵呵收回写有编号的木牌,拿出棋谱和手绢递给崇麒。
崇麒谢过,转身把手绢扔给斯诃。
斯诃拿到手绢,瞧了两眼又摸了触感——绢丝有些粗了,但绣的牡丹国色确实生动,仿佛真的盛开在眼前。抬头才发现崇麒已经等在门外了,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走出窝了两三个时辰的棋社,天边正是夕阳,一切都在日光的照耀中都温暖起来。大街上的摊贩越来越多,少女们挂着荷包三五成群的归来。
不少摊贩已经开始营业,斯诃反正还没吃过晚饭,拉着崇麒先去凉棚下要了两碗凉虾解暑。红糖水下肚,甘甜的滋味拂去夏日的燥意;凉虾入口,软糯的口感使唇齿留香。斯诃打算再要一碗,崇麒已经起身,“去看看其他的吧?”
斯诃不纠结,起身跟了上去,突然看到路上有个小贩在卖香囊,不合时宜的想起当时被自己拍了一爪子的崇麒的香囊。
说曹Cao曹Cao到,崇麒从不远处过来,递给斯诃一杯杨梅渴和一大包蜂蜜杏仁酥和一张梅菜烙饼,“别都吃完了,留一点回去给膳房,研究研究怎么做出来的。”斯诃接过来,当即喝了一大口杨梅渴。
一路上,崇麒倒是给斯诃买了不少吃的,斯诃记得崇麒说的,见崇麒还没吃,除了茶水,难得管住嘴,样样都留了一半。
晚会即将开始,大街上的少女越来越多,街上的灯火全部点燃。
斯诃拎着食物包裹的同时,怀里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几束鲜花。
斯诃还在埋头细数怀里多出的鲜花,一双手已经把他拉到身边。
崇麒拉着斯诃走到人少的角落,“发什么呆呢?”
斯诃老实的把花递给崇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崇麒接过鲜花,广袖一笼,鲜花都不见了,“那你现在是借花献佛?”
斯诃不在意花了,拉着崇麒的袖子,“你这袖子这么能装?”
崇麒乐得斯诃不在意鲜花,没把手拿开,“法术而已,不是袖子。怎么?你不会?”
斯诃有些遗憾的踢走脚下的石子,“没学过。”然后突然抬头撞进崇麒眸子里,“你会的话,那你拿着这些好不好?”
崇麒思考了一阵,还是拒绝了,“谛听和你说过,我是断臂。”
斯诃看着自己抓住的崇麒左手,还想再说点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烟花升空的声音。斯诃松开崇麒,眼里满是绽放的烟火。
崇麒跳上身后的房檐,伸出一只手,“去最高的地方看吧。”
斯诃一只手上拿着各式大小包裹,不得不牵着崇麒,也跳了上来。
斯诃上了房檐,踩在瓦片上,先冲到了前面,崇麒笑yinyin的打开扇子跟在后面。
街上的人们都在看烟花,没人注意到房檐上的两人。
斯诃最后借势跳上了城墙边的一处高楼,终于坐下来歇息,崇麒下一步就到了身边。崇麒掏出一张方巾递给斯诃擦汗,斯诃也不客气。
突然,就在不远处升起一束烟花,一下炸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