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狼:
那就好!
北方的狼:
家里会记住你今天的牺牲。回头让江轩给你熬锅红豆粥,好好补一补。
江与臣:“……”
他锁死手机,突然不是很想再解释了。
手机时间静悄悄地跳到了18:00,离他带人进门刚好过了十五分钟,杯壁上已经凝结出了薄薄一层水汽。他甩甩头,啪地一下抖出两只长耳朵,不疾不徐地走去沙发旁准备探手捞人,身子突然一顿。
一只纤细、嫩白的小手,从绵密的布料缝隙里慢慢探了出来,左右摸索,仿佛试探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江与臣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心里觉得有趣。他干脆两手背了回去,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只柔弱的小手茫然地在空气里抓来抓去。
这要是放着不管,天黑之前她是肯定爬不出来的,江与臣想。
——然后那只纤细的手就像是张了眼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攥住了他垂下的耳朵尖。
*
岑念这个人是不信命的。
世界上没有改变不了的事情。如果遇到点困难就躺平退缩,那第一只尝试直立行走的猿猴,它的进化就会终止于哭唧唧地挑脚上的水泡。更别说之后再进化成砸石头的原始人,参加会试的举子,光荣的拖拉机手和在娱乐公司给人做造型的Tony了。
所以在惊慌了片刻之后,她马上恢复了镇定,开始思考怎么能让自己从这个陷阱里脱身出去。
岑念先是试着把布料扯破,想从内部破坏它。试了几次过后她就发现这无济于事。沙发面料虽然柔软,但却意外的结实。
不过这番折腾过后,她也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这困住她的奇怪沙发好像没什么杀伤力,自始至终,她都没受到什么伤害。
好吧,算那个兔子Jing有一点点良心。
休憩片刻后,她换了个思路,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姿势。
隔着一层布,沙发里颗粒状的细小填充物像是流沙一样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发出细碎的轻响。她在缝隙深处半跪着,微妙地维系着自己的平衡,向着头顶的那一处空隙努力摸索。
一个支点。只要给她一个支点,她就可以撬动整个地——不是,她就可以从眼前的窘境里逃脱出去。
……
也许只有片刻,也许过了好几分钟——岑念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什么东西。虽然毛茸茸的,但却出人意料地柔韧。她来不及思考,使出拔河的力气迅速地反手攥住了这根奇怪的救命稻草,猛地借力起身。
胭脂色的布料从脸上擦过,仿佛柔色的流光在眼前消逝,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她盯着上方的逐渐变大的光点,眼睛一眨不眨,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终于踉跄着被拽了出去——
“你,还,好,吗?”
岑念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喘|息着,听到江与臣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微妙地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什么?”
在昏暗的地方待了太久,再柔和的光线对眼睛来说也有点过于强烈。她眯起眼睛,惊魂未定地看向声源的方向。
客厅里没有开灯。夕阳的光透过纱帘,划出一道光与影的界线。江与臣的上半张脸就蒙在这片暧|昧的昏晦中,犹如隔了一层极薄的面纱。
跟在休息室里惊鸿一瞥的样貌相比,现在的他大概才是私下里最自在的形态:本就修长的身形显得更加高大,瞳仁也变成了深沉的酒红色,寒星般掩映在鸦羽一样纤长的睫毛下。两只银灰色的耳朵从蓬松的头发里钻出来,僵硬地竖在头上,姿态稍微有点扭曲。
“……你觉得呢?”
岑念心怀警惕地回答。
虽然她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并不妨碍她本能感觉到有些违和:
俊朗的男人嘴角微弯,明明是在温柔浅笑,可眼神却透着骂人的欲|望。
神经。刚刚脱险成功的是自己,他在这里不爽个什么劲。
人在心头火起时,胆子会意外的肥。岑念直起身子,同样皮笑rou不笑地勾起唇角,用更凶恶的眼神瞪了回去。
江与臣头顶那两只毛绒绒的大耳朵登时僵了一下,猛地背到了男人脑后,只露出一点微红的耳尖在肩膀处时隐时现。
岑念:“……”
她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抓到的是什么东西后,她默默地,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9章
事情不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岑念面上气势不减地继续跟江与臣对视,顺便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迅速背到身后藏起来。
她心底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曾经带班上的孩子们一起养过小白兔。那时她和小朋友一起簇拥在老师周围,看着那个温柔的姐姐轻轻将兔子抱在怀里,一边抚摸一边谆谆教诲:
“兔兔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