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曲看一眼白禧,然后向陈六轻轻摇摇头,回说:“今天没别的事情了。”
程南曲话音刚落,陈六就把怀里的箱子塞进程南曲怀里,“那你算来对了,今儿小白要搬家,可我一会还有事,我把白禧交给你了啊,嘿嘿,你帮个忙。”陈六扭身朝身后的白禧眨了下眼睛,然后和程南曲摆摆手,扬长而去。
白禧无奈,“师姐她比较开朗……”说到一半白禧看到程南曲朝路边停着的一辆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边走边说。
白禧轻轻嗯一声,两人一起往过走,走了两步,白禧听到程南曲说:“你师姐性格爽朗,很好。”
白禧点点头,说是,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陈六大大咧咧惯了,白禧本来担心程南曲这种儒雅型的人会觉得不习惯。
“相处舒适且轻松。”白禧心想,“这个人总是有这样的魔力,恰到好处的时候化解你心里的担忧。”
箱子放好后程南曲从车里取了帽子稍微遮挡住脸,他无奈地朝白禧笑笑,随白禧回学校里继续搬东西,跑了三五趟才全部搬完。
“不过住了三年还不到,东西到不少。”白禧递一瓶水给程南曲,“谢谢你啊,帮了我一个大忙。”
“没事,应该的。”程南曲喝了几口水,站起身,“走吧,把东西送过去以后我们先去吃饭。搬家事情很多的,下午我帮你一起收拾。”
白禧点头,“那就麻烦你啦。”
东西放好以后白禧带程南曲去楼下一家她心仪已久的小餐馆。
吃饭的时候,程南曲做的比白禧想的还要周到,细心询问她的口味,及时给她添好茶水。没有白禧想象中的那些拘谨,无论安静地吃饭还是偶尔交谈几句都让她觉得简单和舒服。这几个小时的相处,甚至让白禧有些忘记眼前的人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仿佛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来帮自己搬家的朋友,一个她心里喜欢的朋友,仅此而已。
白禧想起曾经陈六要她形容理想的另一半应当是什么样,她说,“应当是,相处不累、简单又有趣;彼此之间有安静的空间,也有世间的烟火气。”
如今再问,便要回答:应当是,程南曲那样的……
——
全部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了,白禧本想留程南曲吃饭,奈何经纪人宋宋来了电话把人叫走了。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白禧的手机铃声便开始使劲催她接电话,只得与程南曲草草告别去屋里拿起手机,又是三个大字——绍弘一。
“白禧,你搬家竟然不喊我这个廉价劳动力。还是刚刚在你学校门口看到陈六我才知道的!”
“我喊了你这个廉价劳动力,就没有别的劳动力来帮我了。你找我什么事儿?”白禧开了免提,从冰箱里翻了两颗生菜打算洗洗吃。
“别的劳动力?除了陈六还有哪个给你使唤?我来找你吃饭,一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我本来打算吃点生菜,你要不……”白禧洗菜的手停下来想了想,“算了,你还在学校门口吗?”说着把东西收起来。
“嗯,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我这过去打车十分钟,你等我一会吧。”
挂了电话,绍弘一编辑一条短信给陈六发过去,不一会儿收到回信,只有三个字——程南曲。
车窗降了下来,绍弘一整个人瘫在驾驶座上,忽然就没了劲儿。用力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是白禧那天告诉他“嗯。喜欢。”时的神情和语气。他不清楚白禧对程南曲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可直觉告诉他,那颗心里好像已经容不下他了。绍弘一想着不自觉得把眉毛拧作一团,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叩他车门,一睁眼,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就闯进视线里,那笑容很干净,像是一年前那座雪山,纤尘不染,纯粹到什么都没有,也纯粹到包容万物。绍弘一怔在原地,一个声音在他心底里响起:“我情愿接受所有不好的结果,只为赌那一点点走进你心里的可能。”
绍弘一猛地伸手抓住在他眼前晃动的那只小白爪,白禧动了动手腕没抽出来,她抬眼看着握住自己的那个人,看着那人那双写满柔情、坚决和一点点痛的眸子,这一次白禧终于把这个人看进了眼里,看到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种种情愫。
绍弘一深深地凝视着白禧,企图把更多、更多的心思让她看见,让她能看清楚自己心里写着的那个人的名字。
白禧眨了眨眼,错开对面的人投来的视线,抬另一只手点着绍弘一的额头把他推开:“刚刚做噩梦了?赶紧醒醒,下车,吃饭啦,饿啦。”说着使劲把手从绍弘一手里抽出来,给他打开了车门。
绍弘一收了收那只空了的手,抬手遮住眼睛大概几秒钟的时间,而后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怪你太慢,饿得我都困了。今天你得带我吃点好的,抚慰我受伤的心。”
“走走走,”白禧把他从车里揪下来,“学校后面新开一家,带你去吃。”
吃饭的时候白禧说:“绍弘一,我觉得我追我男神有戏诶,今天搬家他一直在。”
“嗯,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