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银色的光从她的眼角闪过,凛冽又锐利。
她缓缓转头,慢慢皱起了眉。
这个情景她可太熟悉了。
这次她显然比以前淡定多了,拉着木门正反检查了一下,发现那飞镖直直没入木门中,差些穿透了,要是在用力一些,估计今天早上就不是在门上看见了,是在屋里一醒就能看见了,说的再恐怖点,说不定看不见了呢还。
陈镜娇瞥眼看向院里那些亓清纨派来的家丁,暗叹一口气。
还挺厉害,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瞒过去了,估计是在告诉她,这群人在他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想要取她的命轻而易举吧,还真是猖狂大胆。
陈镜娇不动声色去屋里寻了块厚实帕子隔着手心,费尽了劲才将那飞镖从门上拔下来,然后仔细包好,准备将东西让人送给晁珩。
但东西刚送到,第二天,店里便出了事,后厨的伙计说在收拾昨天客人们没吃完的糕点时发现了藏在里面的银针。
陈镜娇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心中情绪翻涌。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将二十一世纪警|察局一股脑搬到这里,dna什么全部查一波,该蹲几年蹲几年。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昨天都有什么蛛丝马迹。店里的伙计都说昨天来的客人都是些面熟的,也没见到胡人。
陈镜娇点头。
行,还有帮凶。
这件事被晁珩知道了后,晁少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快到饭点的时候溜溜的来了。
于是几个人的饭桌上又多了一双筷子。
厨子端着瓷碗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儿,“好吃到一滴汤都不剩的茄汁酸汤面来了~”推开门,在熟悉的面孔中看到了不算那么熟悉的面孔。
厨子:...
厨子:“我再去做点!后厨还有好多食材,等我一会儿!”
说完这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火速飞奔到后厨继续做去了,作为厨子的他最怕的就是吃饭的人吃不饱,吃不够,这多一个人在他眼里就跟多十个人一样重要,必须再多做一点才能对得起这个多来的人跟自己。
炖烂的番茄熬出来的茄汁浓郁,同时佐以青菜配料,酸甜中带着清爽,全部融入了劲道的面条当中。
厨子还多加了菜,黄焖辣子鸡。
甜点是陈镜娇下去做的烤南瓜。
晁珩这次吃的很慢,甚至还让厨子拿了点小酒小酌一下,生生吃了半个时辰,给观澜都看困了,在一旁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陈镜娇看不下去了,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困的话先回去休息吧,毕竟最近茶肆的事确实很多,这些人也没少跟着她Cao心上火,尤其是观澜这种,老妈子性格,生怕自家崽受了欺负的。
观澜猛的惊醒,忙忙摇头,“不不不这不行,我没关系的小姐,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不困了。”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仆从,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比自家主子还早休息。
陈镜娇看她坚持,于是委婉的换了个说法,让她去几个雅间看看熏香还有没有,要是烧没了换几个就行,然后在雅间等她,她还有话跟晁珩说。
观澜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一时鼻子有些酸,点点头乖巧的去做了。
待观澜走后,陈镜娇瞄了一眼仍在小酌的晁珩,以及晁珩身后放着的几个来时拿着的案牍,心里门清。
既然晁珩不想直说,她也没挑破,反而是为晁珩添上空的酒杯。
酒是去老酒窖买的,年份足够味。
“世间好物黄醅酒。”陈镜娇话语极轻,却还是让晁珩听到了,他弯起眼角,将厚重的外衣脱下,随意的抛到一旁的屏风上,外衣落到屏风上方后又滑落到屏风后供人休憩的竹榻上。
陈镜娇以为晁珩是喝上头了,挑起眉,结果发现对面的人一点事儿没有,眼底比没喝的都要清亮。
行吧,原来就是喝热了,她还以为堂堂大理寺少卿还能喝上头呢,正准备偷偷看戏呢,没想到这如意算盘打空了。
晁珩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机,“怎么,以为我喝醉了?”
陈镜娇瘪瘪嘴,“我可没这么想”,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分明写着:对,我就是以为你喝醉了想看戏。
“我不会轻易喝醉,再说了,若是我真喝醉了,你还不得快点跑,在这呆着做什么。”晁珩边说边捏起酒杯,仰头喝尽,然后悠悠拿起酒壶继续添上。
一旁的陈镜娇琢磨出这话的滋味里来,从脖颈处大片的红犹如烈火燎原般迅速的蔓延到耳根,脸颊,仿佛喝酒的不是晁珩,而是她自己。
“你你你你喝吧,我突然想起来后厨里还有东西没做完,明天要用的,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叫我。”
陈镜娇“腾”一声猛的站起身,又因为起身太快,大脑有短暂的缺氧,一时没站得住,踉跄了几步,恍惚间看到晁珩慌张的眼神以及伸出扶她的手后,耳根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还没等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