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说吧,我上楼还有点事。”
他找了个理由,想自己在这里,这三人也是不会太自在,说完就退了出去。
他找到护士,想看一看这段时间的病历记录,这里的护士和他熟,也问了他几句,还叫他一个病人就不要到处走,省得岳医生又跑楼下来叫人。
的确,这段时间里,岳医生也上下楼来回跑。
他捏了捏手上的手腕带,也只是展现柔和的笑,只是和以往不太一样,他眼里的光不再是客气礼貌,而是带着真实的柔和。
刚看了没两页,夏江就给他打了电话。
“夏叔。”他从容地翻页,仔仔细细看着这段时间路正则的身体变化,在一点一点变好起来。
夏江的语气带着无奈和犹豫。
余灿停下翻页:“说吧夏叔,是不是还需要我配合询问?我什么都能说。”
夏江语气才好一点:“不是,就是,判决下来了,遣送回国,那边执行判决,但他提了个要求,走之前要见你一面。”
余灿的眼神飞快往下垂了一下。
夏江赶紧放缓语气:“你要是不想见,我们去给他说,你别多想……”
余灿笑了笑:“我多想什么啊,什么时候,我还是去见见他吧,不然他就是不死心。”
夏江彻底松了一口气:“明天。”
☆、光
民间有句俗话,这句俗话一开口,争锋相对欲大打出手的场面瞬间消气一半。
这句俗话就是:大过节的。
辞旧迎新,可不是大过节的么,但余灿的出院请求被岳医生驳回,他只能暗自叹气。
助理看他一脸上坟的脸色,开门的时候劝了一句:“余少爷,要是你不愿意见,就不见了吧?”
余灿抬头看他:“干嘛不见?不见,这身行头可惜了。”
他今天特地做了头发,还现叫助理提了一套西服,手表也是新买的,隆重得像是要去参加夏江的婚礼了。
夏江接他的时候都愣了:“你今晚是有晚宴么?离真正的年底还有一个多月吧?”
余灿只是笑了笑。
史密斯先是只见他一个人,夏江不放心,在门口和助理一起等着。
余灿坦然地坐到史密斯先生的面前,史密斯先生先开口:“看来我离开的话,你会很开心。”
余灿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挑眉:“有一个Jing神病在身边,还时时刻刻做出伤害的事,我想除了你,没人会开心吧?”
史密斯的蓝眼睛微微眯了眯,笑:“你知道我不是想要伤害你的,我只是……”
余灿的眼神变得危险,打断他:“我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告别都还要刺激一下我的语言的,你应该庆幸你那天没碰我,不然你现在不可能还有气坐在这里要求见我一面。”
史密斯先生“啊——”了一下,带上了一层嘲讽:“是吗?你说我是Jing神病,那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当然不是,”余灿摇了摇头,“我是神经病,本来就不是一个病理进程,希望你明白。”
史密斯的蓝眼睛才震颤了几下,眼底里莫名其妙兴奋的光湮灭,留下的都是无情。
余灿比他还要无情几分。
“我就要回去了,”史密斯现身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活着。”
余灿微微挑起嘴角,不否认。
“再叫我一声亲爱的,”史密斯先生看着余灿的眼睛,“像是以前一样。”
余灿慢慢站起来,史密斯先生被简单地进行过医疗措施,但是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和他以前考究的一切衣服都不同,余灿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一直上扬着。
现在的他,如同一位圣洁的神官,俯瞰以为肮脏的乞丐。
余灿微微低下头,凑进史密斯的耳边,薄唇微微开合,说出四个字。
然后他很愉悦的看着史密斯先生就此失控。
夏江带着人冲进来,他被助理拉在身后挡着,史密斯先生中英混合的咒骂把所有人都吓愣了。
余灿却笑得一脸灿烂。
“你们西方信奉什么?上帝?”余灿在他被带走前笑着开口,“寻求恩赐的时候要叫上帝,不能叫亲爱的。”
场面更加混乱,余灿的笑意更深,助理看不下去了,拉了他一下:“别刺激他了,还笑。”
余灿耸了耸肩,也许史密斯先生说得对,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呢,内心疯狂的因子总是会控住不住。
助理好奇:“你给他说什么了?”
关上车门,余灿看着远方的路:“去你妈的。”
助理嘶了口气:“好好的骂人干什么?”他委屈。
余灿揉了揉眼睛:“我说,我对史密斯先生说‘去你妈的’。”。
助理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余少爷,着实是我过度担心你了。”
两人回了医院,余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