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余灿在一天一天转好了。
病房里的东西都快塞不下了,还有很多是公司职员拿来的,或者是有合作的公司,理事的不来,助理们也要把东西带来。路正则有时候会拿点水果回去,给余灿做各种各样的牛nai。
现在余灿能喝点粥、碎rou了,路正则就把rou渣和稀粥里,但每天他上班挺早,得先把余灿叫起来,这很痛苦,余灿感觉自己人快没了。
“……别吵了。”仅仅叫了两天,路正则就让余灿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路正则手里拿着碗,内心是高兴的:“先吃,吃了再睡,你也不愿意阿姨来,先吃了,我去上班了。”
余灿都睁不开眼,勺子抵嘴了才张嘴。
“我中午给你送饭,想吃什么?”路正则哄着问。
余灿不说话,拧着眉。
他吃得很煎熬,但很饱,路正则走了之后虽然动不了,但好像也睡不着了。
恍恍惚惚间,他想起了昏睡时候的那些梦。
梦里有很多人,乱得很,有往事有眼下,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把这片混乱理清楚。
他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才意识到自己手机可能在警局,于是他做了一个危险的举动,手骨折了不是腿——虽然腿上的擦伤完全没好。他撑着床栏蹭下床,疼得站不住,把人家来测体温的护士吓了一跳。
“说了躺床上,躺床上,你这手脚不想要了啊?才刚好,怎么你要飞啊?”岳荣福的胖rou抖得快要落地了,边抹汗边数落。
余灿被按在床上:“手……”
“你手还不能动,脚能动就这么造啊?”
余灿放弃了,叹了口气把杯子拉到这是鼻梁。
路正则刚开完会,就在今早,发现了史密斯和阮东南的踪迹,加派人手追踪。
余灿作为受害人,虽然和史密斯先生有密切关系,但那都是以前了,余灿把证据保存得很好,除了伤势好转接受例行调查,其他的都没事。
路正则松了一口气,但岳荣福在群里吵吵,数落余灿小朋友今早上的惊险行为。
余灿给岳荣福打了个电话:“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就要下床了呢?”
“谁知道啊!”岳荣福的气还未消,“我问他,他就说手,那他腿没骨折,但是破了皮的地方刚结疤啊,晃那一下破了还流血呢,真是太没分寸了!”
手?
路正则在脑子里头脑风暴了一阵,突然眼前一亮,笑了一下:“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岳医生你告诉余灿乖乖躺床上,中午我给他拿过去。”
岳医生咂舌:“啧,你这不来当心理医生可惜了啊,没看见病人呢,就知道病人要什么了。”
“那我也只知道余灿。”路正则挂了电话。
身子好了,脑子也清醒了,余灿小朋友就要开始惦记事儿了,是想要手机了。
就放警局里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余灿估计是不想要了,只把电话卡抠了出来。下班他简单做了点吃的,又转到专卖店去买了一个,这才在余灿脸上看见点笑意。
“吃饭。”路正则把手机扔床头柜上,不打算开封,盯着人家把饭喂了。
下午余灿就老实了,虽然左手做事很不方便,但他还是叫来了助理,在断断续续的聊天中,助理也知道了余灿想问什么,看他还没恢复的脸色,也不敢说废话。
“史密斯先生的资产还是在国外,这段时间流入国内的毒·品不少,阮东南想发横财,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不过快要显现出踪迹了。”助理看见余灿低着头在打字,一副懒散的模样。
……都不挣扎着练习说两句话了吗?
余灿把手机给他看。
——不用管软东南了,他除了被钱迷住了就没什么本事。
——史密斯先生还会出现的,你找点人盯着。
助理点头:“是。”
余灿脸上依然倦懒,估计也是嫌弃打字太费事了,他看着天花板呼出两口气音,声音很低:“就把这些事交给警察了吧,你帮我做点其他的事。”
“少爷你说。”
“帮我把地下室里的,警方没拿走的东西拿来,你知道有关什么的,”余灿看了他一眼,虚弱的声音里全是疲惫,“再,再去学校帮我给韩教授道个歉,把我屋子里他喜欢的白玉鼻烟壶拿去,还有……”
余灿像是在仔细思考。
助理一一记下来,认真等着后文。
余灿却叹了口气:“算了,再去帮我把寝室里所有要期末考试的医科考试书拿来,不要忘记笔和卷子。”
“……”助理的魂都快要飞了,这就是,学霸不可休息的魔力吗?
余灿抬了一下手:“这段时间我没意识,你的办事效率低了啊,公司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啊,”助理看着余灿,突然叹了口气,“少爷啊,以前余总就说了,你不用对公司这么费心费力的,你这学期出这么多事情,你好好把身子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