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孟菲斯凌晨三点,祁然给夏江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不愿提起的亲哥的确涉及到了关系网,事情看起来不简单,需要重点关注一下阮东南。
夏江那边开始忙碌,两人也打算明早飞回国。
祁然在办公楼下伸了个懒腰:“终于,这趟没白跑,余小灿同学,感觉如何?”
余灿瞥了他一眼:“回去睡觉,做完明天的事儿,Jing神满满回国。”
祁然看着他钻进车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边这么晚了,江饰的电话都能打过来,他在余灿冗长的聊天里洗完澡,擦着头发下楼倒水,祁然起先在沙发上坐着,过去半小时,他依然坐着。
“你们不打算办个婚礼什么的?”余灿问。
祁然挂了电话,摇头:“算了,没时间,也懒得费这心力劲。
“也是,”余灿把杯子递给他,“年纪轻轻,老夫老妻时间都要跨两位数了,繁文缛节多费事儿啊。”
祁然不理会他话里有话,喝了水挑眉:“那你办一个?路警官给你发消息了吗?”
余灿闭嘴了,叫着上楼睡觉去了。
洗澡期间,祁然放在客厅的平板一直收着消息,一直到他洗完澡下楼,他边看边蹙起了眉头。
路正则沉默了好几天,余灿有想过给他发消息,但他不知道路正则会说什么,他恐惧。
他靠在床头,捏着手机,看着路正则的头像发愣。
一直到祁然敲门,他才从飞掉的思绪里解脱出来。
“余灿小同学,”祁然靠在门边抱着手臂,“我想以我俩的关系,你有必要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祁然漆黑的眼瞳本就光泽缺缺,现在更是一片深沉。
他没有愤怒,更没有质问,只是如两湾静默的夜色深海。
余灿眸光闪动。
“你这几年到底学了些什么?”祁然嘴角微微挑起,“我真的小看你了。”
☆、查
吴毛家狐朋狗友聚集别墅内,辛哲望着窗外的一片星空打了个哈欠,刚要咕咕哝哝骂吴毛怎么还不来,门铃声响了起来。
辛哲艰难地睁了睁眼睛,看着鲁之峰开门把吴毛放了进来。
吴毛冷得打了个喷嚏:“真好,作为主人,我居然还有等着开门的一天。”
“谁叫你看不上这房子,钥匙都能忘记丢哪儿了,好在我有。”鲁之峰拍了拍皮沙发,吴毛一身冷气,伴着密集的细雨而来,身上衣服发润。
他眼底一片青黑,通宵未眠,愣了一下神,决定忽略自己忘记钥匙在哪这件事,直直的看着路正则。
路正则挑眉:“有什么你就直说。”
吴毛搂了搂胸前的衣服:“我不太敢直说。”
路正则:“……”
吴毛抓了抓头发,眉头拧成麻花,突兀地发出愁苦的怨念:“还是在部队的时候好,除了训练就是吹牛,现在跟着我爹,这些有钱人的行为模式是真的怪,不注意就踩雷了。”
房间里沉寂了好几秒,最后路正则清了一下嗓子。
吴毛说,余灿高考毕业后去过一趟美国,去了不到半个月,再回来直到去大学,都没谈过任何商业合作。
像所有毕业的高中生一样,他拥有一个闲散怠惰的假期,有的人出去游玩、有的人找兼职打零工、有的人让没事打上几个月游戏,可余灿都没有。
余灿除了和祁然一群人偶尔出去吃饭,便待在家里,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那他……”辛哲喉咙收紧。
要是正常人,憋在家里一周吧,得心焦气躁。
吴毛喝了口鲁之峰递给他的水:“是真的什么都没干,有说他在家里休息的,也有说他在家养病的,很多合作商都知道的,余灿那段时间就是什么都没做,连游戏都没登,几乎处于半失踪状态。”
知道那人在哪里,却不知道行动,的确很让人难以捉摸。
路正则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过最重要的是,有人说,”吴毛眼神瞥了瞥,仿佛在自家屋子里还能被什么人监听一般,掩着面压低了声,“说余灿现在,手底下的人有点问题。”
路正则一愣。
他最熟悉的是余灿的助理,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温温和和的,他也去过祁氏公司,在余灿办公的那一楼待了一晚上,也并没有发现端倪。
鲁之峰和辛哲眼里不同于路正则的深沉,全是好奇:“什么问题?”
吴毛摇了摇头,脸色难以言喻:“说不出来,有人说他怪得很,不怎么使唤手里仅有的职员,有什么事都找那位助理,而那位助理手里的权利很大,和他几乎一样大。”
那助理的身份路正则清楚,但以前是余灿说起的,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吴毛声音里全是诧异和质疑,再加上面部表情,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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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余灿看着迎面走来的助理,祁然被江饰领走,助理赶紧凑到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