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晋尧可算是想了起来,许久未见他不太记得江晚烟的模样,没记错的话,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吧?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庭梧先生啊。”
说完后他突然回过神来,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机械地转过头去看那个乖乖坐在那里的人,他用怀疑的声音说:“江庭梧?”
“嗯,是我。”
男人一把拍在自己头上,他索性瘫倒在地,“我在梦里啊……”
“不,你醒了。”江晚烟说。
“哈?——江庭梧?!”朱晋尧直接诈尸一样直直的起来,他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三步,看着江晚烟很是意外。他说话没好气,“是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儿了?”
江晚烟觉得跪坐太累了,于是随意起来,她受到朱晋尧刚刚那个哈欠传染,也打了个哈欠,“我来投奔你啊,朱大老板。”
朱晋尧眉头紧锁满脸嫌弃,他质疑的问:“没那么简单吧?”他还不了解江晚烟?他们虽然不怎么见面,但也一直有联系,每个月都会用传讯石通一次话的,“你该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来我这儿避难?”
江晚烟白他一眼,她说:“我要换工作啦,不准备再当小乞丐了,所以来你这儿住几天让自己休息休息。”
“果然是出事儿了吧?”朱晋尧不信。
江晚烟想掀了他的天灵盖,许久未见朱晋尧还是跟以前一样三两句就能让人产生想抽他的想法。不过朱晋尧说的对,她确实是因为出事才跑到他这里来的。
“嗯。”江晚烟收起笑容,面色平淡,看向天空的眼神里也有些不一样的情愫,“我找到我的命中孽缘了。”
“哦?是吗?恭喜。”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朱晋尧一震,“还有,我与宗门决裂啦。”她的语气很轻松,但说出来的话包含的信息可一点也不轻松。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奈何嘴毒一向如朱晋尧,他不仅毫无为友人身上发生这等大事而感到的同情伤感,还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跟宗门闹掰了,这我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江晚烟满眼震惊,戏Jing附身一样泪眼汪汪。
可朱大老板却面无表情的说:“安慰什么?你个乐天派需要我安慰?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宗门更好。”
江晚烟:……不愧是你。
她扶额,一脸认真的用严肃的语气说:“随山派就是玄门第一宗门。”
男人愣住,他沉下面色很认真的思考着,最后得出结论,“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加入仙门吧!”
作为清楚知道江晚烟来历以及各种玄门用语的朱大老板,给刚退出随山派不久的江晚烟提着各种不切实际的注意。
朱晋尧从来就不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也不是,他工作的时候特别严肃认真。日常里用看他不顺眼的死对头的话来说就是——傻13一个。
顺带一提,连鸿书肆的对家是杏花里。朱晋尧的死对头是杏花里的大少爷。但据朱晋尧本人说,他本人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过。
这话他在去见皇帝的时候说过,而他的对头当时就在皇帝身边,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这事儿在他们两个传讯的时候朱晋尧自己说的,可把江晚烟给逗得哈哈大笑。江晚烟其实挺可怜那个杏花里的少东家的,毕竟碰见朱晋尧这种人,没点儿嘴上功夫都能被他气的祖坟冒青烟。
要说朱晋尧干过的气人事儿,那可真挺多。之前有人祝他中元节快乐,还给他送了纸钱,结果他非但没生气还笑嘻嘻的手下对方送来的东西,并回复对方:“谢谢你的礼物和祝福,很高兴你不用悲伤,可惜你没办法与我们一同在阳间过中元,我会为你好好哀悼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在说:正常人活在阳间过中元节的都哀悼,你倒好居然来祝福。看来咱们Yin阳相隔,可怜你年纪轻轻就成了Yin间人。
——
“我要能加入仙门的话修真界都得炸开锅。”江晚烟说,她像看傻子一样看朱晋尧。
朱晋尧挥了挥手一本正经:“不跟你开玩笑了,要不然你打我的话我可毫无还手之力。”笑话,要是江晚烟动起手来他早就死千万遍了好吗?他可是见识过江晚烟收拾人的。玩笑归玩笑,见好就收,他嘴角一勾,自信道:“你既然退出宗门,那肯定不后悔。我还不了解你?你从来不做后悔事。”
“是啊。”江晚烟微微有些苦涩,可一想到当日为何做出那样的选择她又把那苦涩憋了回去。“我其实舍不得,也不想那么做。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选择。”
“我知道。”朱晋尧笑着,“庭梧先生没心没肺,天生乐天派。可江晚烟却是个有血有rou心思缜密的家伙。既然选择如此,那便有道理有顾虑。”
他看向院子里的水池,竹筒滴答,他告诉江晚烟。
“既来之则安之,往后顺其自然就是。”
江晚烟抬头看他,他也回过头来,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