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她去哪儿?”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她说要离开随山。”说完就走。
“等一下,我是炼药峰的清堂真人,是云与的师兄。能否让我给云与看看?”
程景初没理他,清堂真人追了上去,满脸担忧:“她被困在锁仙阵伤的很重,你让我给她看看,她没事的话你带她走就是。如果经脉断裂,她可能折损大半修为,严重的话今后恐难再修炼!”
听到他这话,程景初停了下来。
清堂真人给江晚烟看过了,好在没伤到根基。她强行破除临安真君的封印让她的经脉有些断裂,不过临安真君应该是事先想过会发生这等事,给她留了保命的,让她不至于经脉受损严重。
可是……还是折了些修为。
江晚烟醒的很快,她一醒来就做起来了,她看到清堂真人什么表情也没有。
“云与——”
“没事儿。”她捏了捏头,然后起身来,眼中很失望,“让寥怀玉去祠堂。”她穿上鞋,拉着程景初往主峰去。
祠堂内。
江晚烟站在众多牌位前,她上了香。
陈京墨推着寥怀玉进来,江晚烟连头都没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今日,列祖列宗在上,请掌门作证。”
“我江晚烟今日起与随山再无瓜葛——随山再无江云与。”
“云与!你这是做什么!?”清堂真人问她。
“今后我不再是随山派的弟子,我只是宋深的徒弟。我与随山派再无瓜葛,所以请掌门不要再动那些心思,莫要辜负了随山历代前辈们的心愿。”她背手而立,看着面前的前辈们,问心无愧。
“小师叔……”
“闭嘴!”江晚烟转过身来,“寥怀玉,今后我不再是你小师叔。但你若是辱没了随山派,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转头看向清堂真人,“还请清堂真人为我封了我识海中随山派的功法。”
清堂真人犹豫,他想劝江晚烟。可惜他劝不回来。
江晚烟她在祠堂立了誓!
尘埃落定。
“江晚烟,如果我不放你走呢?”沉寂的寥怀玉说。
“你拦不住我的。”
她手轻轻一抬,石缝之间突然长出草来,无限的生长延伸,最终化作囚笼困住寥怀玉。
她不带留恋的走出祠堂,门外抱剑的程景初跟上她。江晚烟打了个响指,困住寥怀玉的草笼枯黄顿然着了起来。
寥怀玉不为所动,他看着那些牌位。
他松开抓着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是他错了吗?
江晚烟是一步又一步的走出随山派的。
这是她的宣誓。
今后无论随山派再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与她有关的只有住在随山的师父,她唯一的亲人。
江云与是随山派的长老,随山派的弟子。
江晚烟只是那个叫做宋深的男人捡回来的徒弟。
既然离开随山,那么她也将随山给她的还给随山。
可惜,没能当师兄的面还给他这“云与”二字。这是江晚烟的遗憾,也是江晚烟心里最后的念想。
今后寥怀玉再怎么样也与她无瓜葛。
没能再见师兄最后一面是缺憾,有这一个就够了。她选择逃避,选择懦弱,因为她真的接受不了那些事情。
她似乎明白了师父当年的心情。
“你知道吗?怀玉大我十岁,是除了我以外门派里年龄最小的了。现在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下山的时候他是。”在山道上江晚烟跟程景初闲聊。
她心里乱乱的,她想缓和一下。
“我师父把他带回随山的,当时他活不过十二岁,来随山那年年初他正好满十二岁。那个时候他差点真的死掉,好在熬了过去。”
“他是天生剑体,虽然踏了仙途可身子骨一如既往的差。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给他调理着,如今他成了掌门,只需要吃了再生丹再好好调理一下就会跟正常人一样了……”
“你后悔吗?”他问。
“不悔。”她分外坚定,吸了一下鼻子,“我其实……舍不得。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是在意气用事?太孩子气了?可如果我不这么做……他还会想办法让我做掌门。”
“不,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
江晚烟突然蹲了下去,她把头埋下,抽泣着。
“我不能成为掌门……我已经与师兄分别了,我不想再失去怀玉。”她摸着眼泪,哭的很丑,“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自己呢?明明会好起来的……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他说自己是废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那样看待自己的吗?”
程景初将帕子递给她,沉默着听她说着心里话。
“我不想做的这么绝,随山是我的家,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可如果我不离开,怀玉肯定还会逼我。他这回能用锁仙阵困住我,若是再有下回我绝对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