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一愣的,廖纪安又道:“我跟世子有旧,有些话说的直白,您别见怪。今天我请太医给她号脉,太医说她前头亏过身子,幸亏这两年好好养着了,可想而知她前头十来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什么叫亏了身子?”卓长东怒道。
廖纪安又道:“太医说后头好好养着就没什么大碍。”
父子两个坐立难安,当下就想冲过去再看一看。
廖纪安又道:“若她真的是小郡主——”
“怎么不是!”
“就是!”
廖纪安等他们两个说完,又道:“丢的时候两三岁?怕是隐约已经记事儿了。”
睿王爷跟世子两个脸上又晦涩难鸣了。
廖纪安看他们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原先过的苦日子,幸亏遇见陶家老夫人,后来又知道自己有个当王爷的父亲,还有当世子的弟弟,就是皇帝——也是跟她一母同胞出来的,就这么以为她死了,十几年都没找到,你叫她怎么想?”
睿王父子两个越发的无话了。
“原先我在平兴镇的时候看见她,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廖纪安把看见玖荷那几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又道:“还一个人单枪匹马连县令都唬住了,生生的派了人去陶家日夜巡逻。可是你们看看她今天,可有一点爽快的感觉?”
“她敢告御状,到京城来也是毫不犹豫,可是为什么为了这件事情犹豫?”
两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卓长东道:“你的意思是……她相信我们,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不愿意?”
睿王忽然拍了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她说小时候从咱们门口过,被二小姐赶出去了,还说你救了她。”
卓长东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是年代久远,他也只能隐约想起个影子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卓长东皱着眉头,坚定道:“你回去告诉小久儿,这个不算什么事儿,世子郡主都是要请封,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她一辈子都当不了郡主!我们睿王府的郡主只有小久儿一个!”
廖纪安又道:“还有比方什么证据?她身上可有胎记,又或者当日一起有没有什么首饰,玉佩等物?”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只是却没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廖纪安有点失望。
他站起身来,又道:“当日三王爷派兵暗杀你们,既然她活了下去,她不过两三岁的一个姑娘,定是有人救她出去的,你们想想当日有谁下落不明,又是什么身份,又能跑多远,按照这个方向好好的查,看看当日谁家多了孩子,又有谁忽然搬家的。”
“再者她又会说官话,怎么也是在京城里头住过的,再查查事后数月,京里有什么人搬进来了,尤其是那些穷苦地方的。”
睿王爷当日也是吩咐下去这么查的,只是没有穷苦地方这一条,听廖纪安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感激他,然而想起玖荷躲在他身后不出来又有点心酸,站起身来道:“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路相伴往大门口去了,廖纪安又道:“还有她这妇人头……”
他故意顿了顿。
睿王爷道:“陶家能给她找什么好人家,”他眯了眯眼睛,语气有点毒,“到时候一并解决了便是!”
廖纪安不知道怎么就头皮发凉,道:“我估摸是假的。当日我去平兴镇,那时候她还是个姑娘,如何两日之后就成了妇人?多半还是为了路上方便。”
睿王爷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回去书房,却没看见卓长东,门口的小厮道:“世子爷说他回房找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睿王爷坐在椅子上,这才觉得肚饿难耐,只是伸手去夹菜又不免牵动了脖子后头那一处,他叹了口气,想着小久儿,就这么放过廖纪安了。
只是不免又将藏在荷包里那玉佩拿出来握在手里,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这个。
卓长东回了屋里。
刚刚敲过一更的梆子,只是乔氏还没睡,靠在榻上看着吉雨做针线。
见卓长东回来,急忙站起身来,道:“世子爷回来了。”
卓长东冲她点头,看着她的肚子目光很是柔和,只是再看她脸上已经有些憔悴了。
卓长东心里顿时就软了七八分,柔声道:“你怀着孩子也辛苦,别想太多,咱们好好过日子。咱们两个成亲的时候我都已经快要二十了,前头什么都没有不也一样过来了?”
只是乔氏头还没点,一句“我知道了”还没说完,卓长东又往东稍间去了。
乔氏顿时觉得胸口闷了起来。
吉雨忙上来给她顺气,乔氏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吉雨知道有了身子的人多半都思虑过重,安慰道:“世子有事儿呢,今儿下午王爷点了侍卫出去,一回来又跟世子两个在书房里说话,想必是大事儿。”
乔氏叹了口气,“我知道。”
吉雨又道:“您看自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