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嘴上是信其实心里真正信的是龙娘娘和龙子给村子里带来的好处, 之前的那些村民看表情对徐氏也没多少敬畏倒是怜悯多些。
“那纪三, 他没事传扬这些作甚呢?”闵师爷貌似好奇的问。
“那就是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了。”冯铮看了他一眼, “纪三在村子里传扬这些,还是很好办的, 毕竟借个说闲话的机会就说了。可是在县里就不成了,这些事也只能跟一些苦力当做奇闻异事说一说,再向更多,更广的地方传播呢?他就没这个能耐了,可是县城里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关于龙娘娘的事情, 就传得尽人皆知呢?有人帮他。”
“冤枉啊,将军该不会是以为这事是学生做的吧?学生……学生传扬这事作甚啊?”
“是不是闵师爷传的,其实很好查, 毕竟, 闵师爷要用的人手也就是那么些个。无论是衙门的捕快, 还是你府上的家丁,等到晚上了,方捕快他们回来就能把人都带回来了。他们,应该是没闵师爷嘴巴这么硬的。”
“冯将军, 学生到如今依旧是一头雾水, 您这无常司,难不成真的是要屈打成招吗?”
冯铮皱了皱眉,难道是想错了?不是捕快或者他的仆人传的消息?
那么,他一个小师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人手?往常案子遇到这种情况, 那就该卢斯接上话了,可是这回卢斯很少说话,冯铮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卢斯。结果,卢斯对他一笑,就看周安去了。
周安?
“在想你的族弟,还是族兄?柳城校尉,闵楷?”
终于,闵师爷的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紧张:“什么想族弟、族兄的?闵校尉乃是知县大人的堂兄,学生岂敢高攀。”
“若是军中的斥候,散播消息确实乃是行家里手,且做完了事便离开瘦谷县,可算是人不知鬼不觉。”冯铮点点头,“不过,若是闵楷倒了,就不知道传谣之人,是否能够守口如瓶。”
“冯将军,这话是何意?”
“既然知道闵楷有异,怎么可能还让他驻守一城?”
“冯将军,阁下虽然是将军,可是……就不觉得话说的大了些吗?闵校尉大小也是一城主将,你们无常司虽然名声在外,但不过……”
不过就是一群运气好的,给皇帝当鹰犬的捕快。
宫衙已经倒了几年了,无常司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但依旧有很多人如此“误会”无常司啊。
虽然闵师爷如此说,但冯铮也不恼,旁人也是,尤其卢斯,他还在边上笑出了声来。
闵师爷听他们笑,却并不惊慌,反而越发稳得住了:“况且,从瘦谷县到柳城,可不是一天就能跑个来回的。更别提,你们这无常不能直接去柳城,还得先去寻个能压住闵校尉的上官,可怎么就能让人去跟闵校尉对着干?闵校尉干了什么了?你们无常司不是公正廉明吗?总不能就靠一口红口白牙吧?那可是要逼着人造反了啊!”
这老小子是真的胆子大啊,什么都敢说。
“而我们肃韦州之前都好好的,只是有些贼民、乱民!结果,你们这无常司以来,却立刻逼得一个校尉造反!呵呵,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无常司的名声好到哪里去?不过是皇帝用得着而已。出了个这样的事情,便等着老爷们弹劾!让你们也步了宫衙的后尘吧!”
“你……”太子身体前屈,这是要站起来。可周安伸出了胳膊来,拽住了他。他的身份要是亮出来,确实立刻就能够震慑住闵师爷。可这闵师爷官帽子还没戴上,胆子却大得可怕,即便是在无常司的监控下,可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要是真有个万一,太子的身份暴露,那麻烦可就大了。
太子咬了咬牙,自爆身份的话在嘴巴里打了个滚儿,被咽了回去:“你大胆!”
“呵呵!”刚才被吓唬得差点跪在地上,之后就干脆坐地上的闵师爷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裳的下摆,“诸位大人,你们要是用刑,学生接着。学生这辈子虽然不说锦衣玉食,可也是没受过罪,吃过苦的,学生还真想试试,自己能受过几次刑呢。”
冯铮……如今还真是有些骑虎难下啊。
闵师爷之前被卢斯那些话吓住是假装的吗?不,不是假装的。他是真被吓住了。可是如今他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胆子?这说起来还得怪冯铮自己。刚才卢斯继续下去,用点手段,让闵师爷吃点苦头,他有九成可能就开口了。但当时冯铮不想卢斯总干这沾血的脏事,所以主动接过来了,可是以他的性格……不知不觉的就又把局面变成说服了。
而闵师爷心里的那根筋被抻到了极限又放开,如是二三,就又给抻长了啊。
冯铮看着闵师爷,沉默片刻之后,笑了:“闵师爷这话有趣,如今这情况,闵校尉是要拿下的,可是要拿他就得有证据,证据呢,如今我们所知道的也就在你身上。但你不开口,我等也就没法去拿闵校尉。且,之前本官已经说下了大话,如今要是用刑,反而落了下乘。这就是个死扣啊。”
闵师爷一笑,有些得意的昂了头。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