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暗示过来的,如今闵师爷一看他这样子,脑子就有点发懵混乱,他想撑着,可是卢斯已经过来了。这小庙一共就茶碗大,卢斯那大长腿,两步就到了他跟前。闵师爷想躲,但他一个四体不勤的师爷,哪里能跟卢斯比,那小肩膀当时就让卢斯一巴掌抓住了。
闵师爷的身量其实也不算矮小了,可被卢斯一抓接着一捏,他肩膀立刻又酸又疼,右边的膀子就抬不起来了,左边的手臂下意识的伸出来攻击卢斯,但他的挣扎反抗,被卢斯看似轻飘飘的几个巴掌便给制服了。
闵师爷一个挺大的人,就跟个小鸡仔一样,让卢斯提溜着到了现在没人了的,庙里空出来的半场,接着卢斯脚底下一动,闵师爷一个狗吃屎就扑在地上了。
闵师爷还没起身,就看见眼前多了一双靴子,继而头顶上呛啷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他的脸颊就紧贴着一处冰冷的刀锋了。刀刃锋利,即使持刀的人手很稳,只是贴着动都不动,可闵师爷还是感觉到了皮rou被分割开来的疼痛,想爬起来的他立刻也不爬了,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动作,趴在地上不动——类似于俯卧撑撑不起来了的动作。
卢斯站他身后,双手抱肩,对冯铮挑挑眉:怎么了?
持刀的冯铮,给卢斯一笑:只许你动手,不许我动?
卢斯拱拱手:小的错了,还请大人见谅。
冯铮把头朝后一歪:那还不回去坐着?
卢斯立刻两步窜回去了,乖巧坐等,看着冯铮。
太子看他们俩审着案子还眉目传情,表面上是嫌弃的撇嘴,实际上,心里却是羡慕的。
这个案子,卢斯一直保持沉默,怎么只有在对待闵师爷的事情上,他两次跳出来了呢?因为到了该做坏人的时候了。确实,去了县城的无常们,能带回更多的线索来,但到底那些线索有用没用,现在还未可知。
所以对闵师爷,就得骗,就得吓,甚至,就得打了。
即便这不是个好人,可是严刑逼供,总归不好听。虽然都是无常司干的事情,但卢斯宁愿这些事顶在自己白无常的脑袋上。可冯铮难道能这么看着?对他来说,他们俩本来就是一体的。可能,这事还让冯铮生气了吧?
两个人,一个家,谁都想护着谁,谁都想把好的让给对方,谁都想让对方更加的光鲜……
太子没忍住握住了周安的手,看着人家,就忍不住想着自己,他是太子,他身后还有一个国家,所以他和周安不能像卢斯和冯铮这样纯粹,他们的家不是两个人的,从他成为太子的那一天起,这就是一个三人的家。
他很幸运,周安跟他一样爱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但他也因此委屈了周安许多。
他……
“又胡思乱想了?”周安将太子的手紧握了一下。
“不是胡思乱想,是越想,越觉得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周安无奈了,这是什么地方,还说这些话,可是……得承认自己还是高兴的。
这边两个不知不觉谈情说爱,那边冯铮已经坐回到了他的位子上。
——闵师爷还是挺能咬牙的,吓得是真的尿裤子了,可还是哭唧唧的说不知道,说冤枉。
卢斯想上手,可是冯铮一瞪,他只能老实的坐回去。
冯铮大马金刀的坐着,问:“闵师爷,甜水村的事情你说不知道,但你还记得那根金簪吗?县里那根簪子是什么价钱,你该知道吧?”
金簪让方捕快拿走,还出示给珠宝店看,可见不着金簪,却还是能想到的,闵师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学生只能大概其的猜上一下,毕竟,女子的物件,学生是不太清楚的,只记得那金簪的大小,该是……四十两吧?”
那根金簪,在开阳那样的大城市里,标价三十两也是没人会要的,大家宁愿去买那可能更贵,但是做工更Jing巧的银簪。可是,在这种穷地方,金簪反而更加的值钱。
所以,他们之前估价还是低了。
“四十两……”冯铮点头,“纪三全部身家都加起来,大概也不比那根金簪多多少吧?”
“学生昨日跟将军看着,该是如此。”闵师爷点点头。
“那么,你说他哪来的银子呢?”
“不是说是徐氏……”闵师爷嘿嘿笑着,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冯铮道:“徐氏即便是有个什么龙娘娘的名号,可她这香火真是不算多旺,且还传出了官府对‘龙娘娘’不满的消息,这两三个月是更没多少人来了——这可是跟你们县里说的,四里八乡都前来甜水村保护龙娘娘正好相反啊。而且,那些人来只有少数人送上银钱,大多数人送上的都是粮食、鸡鸭。这徐氏在不到半年间,如何积累四十两银子的家财?”
“说不定……”
“更何况,那徐氏现在还与婆婆、丈夫住在一起,她便是有钱财,怕是也躲不过婆婆的眼,又如何能给了纪三?”
“那既然不是徐氏,会不会……是纪三杀人谋财,然后人家报复回来了?”
“杀人谋财?那闵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