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在她肩上拍了拍,气息吹动她的鬓发。
“防你色令智昏。”
赵伏波将她带向大海。
赵访风不惧三姑六婆,也不管应酬上闪烁其词的牵桥搭线,可恨的是家里人指手画脚,母亲白筠秉承结婚生孩子的那一套,吵不过她就哭,哭得人头大。赵访风觉得她妈有点被害妄想症,赵伏波待她一直温和有礼,但白筠见了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从头到脚都贴满恐惧。
她母亲是Jing神上的弱者,活得卑微敏感,甚至不敢朝深渊望上一眼。
赵访风害怕姐姐会厌烦,但赵伏波没有表露过一点不耐,反而主动避开了她母亲。
在之后她产生了鸠占鹊巢的罪恶感,因为虽然荒诞,她还是怀疑是这个间接导致了赵伏波离开了赵家主宅,一年到头不回来一次。
白筠对“赵”敬而远之,不求女儿平步青云,全心全意指望她讨到一点点股份就心满意足,剩下的人生做太太享清福,热衷安排她相亲,给她谋划二十五结婚三十前生小孩。
赵访风疯了。
谈恋爱那是老年人干的事!
爱情是夕阳前的放纵,她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要学的东西那样多,等待开辟的疆土那样大,追逐姐姐的征途那样长。
她不想回到飘着油脂馊味的水沟里去。
赵访风试着去探姐姐的口风,她出面说几句,恐怕比自己与母亲争吵一万句都管用。她心知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姐姐,但又拿不出根治办法,她抗衡不了“女大当嫁”的无形枷锁。
“她想为你好,就是脑子不转。”
赵伏波直接叫管家拿来账单:“去把这个给你妈看,是你账上的工资供她花销,不是她未来女婿养,一件一件说明白了,让她数哪边豆子多,这总数得出来。”
赵访风悟了。
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道理。
赵访风正视了自己,作为一个CEO,上头又有董事长罩着,有权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于是挺挺胸脯,对无证月老们说了一句:“赵董都没过问,你们咸吃萝卜淡Cao个什么心?”
也开始跟白筠睁眼说瞎话:“妈,姐姐把我当第一继承人,如果我辞职,只好跟你改姓白了,到时候,你再买包包,我就养不起你了。”
白筠气苦:“现如今是赵家无人,哪日赵大小姐结婚生子,家大业大,非得跟你闹起来,你能比得上她亲生儿子吗?你有她的手段吗?”
赵访风皱眉:“无人?她是人,我也是人。”
觉醒吧,你女儿是霸道总裁的人设!
你把一生押给我,我对你一生负责。
这是赵伏波予她的承诺。
不是血缘问题,是信义问题。
不可否认,无论远观还是近处,赵伏波满足她年少的一腔幻想,而她的盖世英雄大概是迷了路,即便是在赶来的途中,千言万语也归结为一句——
谢谢,别来了。
……
海外场结束时,已近年关。
新年过得平平安安,朱定锦陪姜逐回了老家,这是俩人第二次回去,住的时间长了些,回来的时候褚沙白已经在大发牢sao,再一次下定决心明年后年大后年死也不回楠平。
年后,麦芒的官司打得如火如荼。
原纪表示愿意掏出6位数的价码平息纷争,科小丰一口拒绝。
采纳了朱定锦的建议,和律师商议通过“肢解歌曲”的方式细细排查重合度,而原纪内外交困,面对严宏谦暗中指派的强大的律师团无力抵抗。
四月初好消息已经下来,麦芒的官司打了胜仗,终审判决《创口》抄袭,专辑所有人杨姓艺人与出品公司原纪必须向怀钧集团旗下麦芒支付赔款1987.7万元。
宣布后,科小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小声哔哔:“这么多钱的吗?”
副队韩矢超小声哔哔:“你管那么多,问问要不要交税。”
科小丰就满面珠光宝气去问了,走出法庭,才仿佛突然被反射弧打了一懵棍:“我赢了!啊!”
韩矢面无表情看她驴式尖叫,和孔春秋对视一眼,溜了溜了。
汪文骏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人却没有出现在庭审上,《乱花宥人》所有者杨姓艺人灰头土脸地出来,左右望了望,丧家犬一般朝外走,走了一段又停下,似乎在等人。但直到他走远了,汪文骏才从洗手间低着头出来,准备走应急通道提车,意外撞见大理石柱子旁一个人影。
头发随意系在脑后,袖口挽到肘部,露出Jing干的小臂,腕上挂了一块机械表,她单手插袋,仪态悠然。
汪文骏不敢太得罪她,稍微见了礼:“赵董。”
“知道为什么会输么?”
赵伏波笑了。
“因为我姓赵,以及,你是抄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致敬阿Q
起初,老赵姓氏就是有感于那一句“你也配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