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我可就不许您去武安了,我可要变卦了!”
锦绣自是知道武安之行对她娘来有多重要,而她又多么盼着她娘走罢这一趟便能洗白身份。
她娘头些年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她若不回京城她还不懂——单只是蒋府一年便往大同派出好几回人手,她娘却一直以为那是朝廷派来的人,分明是连睡觉都睡在刀尖儿上。
那么只要她娘的身份干净了,蒋家亦是自顾不暇、也不会再派人将她娘如何了,她娘以后也就不用面上不显、实则却日日提心吊胆了不是?
可这身份的洗白再要紧,哪有她娘的命要紧?
若是武安这一行的风险实在太大,甚至果真如她娘话中隐藏的意思那般,这一去指不定就回不来了,洗白了身份又给谁用?
“你这孩怎么还是这么焦躁?”宋丽娘却是闻言就皱起了眉。
“那武安的铁矿本就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私采的,想抓把柄看似容易,实则抓个人赃并获哪有那么简单,不得潜藏下来慢慢等机会么?”
“怎么你却连慢慢等着抓对手纰漏都不行了,还给想歪成这般模样儿?”
“难道你当初与你父亲商议这个法时,就没想过这事儿虽是看似凶险,实则却更需要耐性,只要耐下心来危险就不大?”
“你可别跟我你们没想过,否则你们爷儿俩怎么就能认定了这是个好机会,又愿意叫我去?”
宋丽娘过去一向对锦绣颇为溺爱不假,却也从没将她的急躁当成过优点,只是那时她一来不能暴露真身份,二来自家里人口简单,她也就未曾努力纠正这孩。
可现如今这孩已经认祖归宗回了容府,那大宅门里哪儿是一方院只住了娘儿俩能比的,这种焦躁性还不得轻易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这就更别那方麟虽好,背后却还有一对儿极叫人不省心的父母呢……哪怕将来两口儿在这院里成了婚,逢年过节不也得回方府走动去?
宋丽娘便忍不住教训起锦绣来,只是眼见着女儿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又心疼起来,不得不耐心给她掰开揉碎讲了又讲。
只是别看锦绣一口咬定武安之行太凶险,看似好像是突如其来的变了卦,其实她这两日也不是没想过,那仙公教闹得着实正好儿。
要知道方麟已经摸清了仙公教在城外那处装作善堂的庄究竟在何处了,也已得知那善堂从来都没闲着,每月里都要进些新人。
只不过为了彻底将那仙公教盘踞在京城的各处据点全都连根拔起,继而再顺藤摸一路摸到外省去,方麟便没叫人动那处善堂,就像西市那处窝点一样,只在暗中叫人盯死了。
那么既是她娘只需替锦衣卫做些事立个功,她父亲便能顺水推舟将她娘洗白为锦衣卫的暗谍,她娘何不假作去投仙公教,又何必再往武安走一趟?
锦绣自也不管她娘如何劝她,她只含泪咬牙不松嘴,暗中却在等着机会,盼着她父亲或是方麟尽早跟她想到一起去,也好替她开一开这个口。
她娘就算再疼她,她的话也未必有多大分量不是么?再这不也得征得父亲同意?
可若是她父亲或是方麟开了口,这分量自然也就不同了……
宋丽娘不禁被她气得险些跳起脚来,再叉着腰好好将女儿骂上一顿骂醒她。
可她到底碍于方麟也在,就不想叫女婿瞧见她这副模样儿,万一他因此再瞧锦绣有个乡野村妇一样的娘,她可就将女儿害了。
她就慌忙朝着容程投去略带求救的目光,只盼着容程也替她将女儿好好劝劝,毕竟像武安这个机会不好等,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只因宋丽娘心里实在太明白不过,虽锦衣卫镇抚司常年有差事要办,能立大功的却少,三五年也未见得能碰上一遭儿。
武安那处铁矿可是江南一党意图谋反的铁证,她若是谋到了这样的功劳在身,哪怕将来又被翻出她曾经的真实身份,这功劳也能成为她的免死金牌不是么?!
容程却是从未见过宋丽娘这样的哀求目光,哪怕当年两人情深意浓时。
至于自家女儿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他又怎会看不懂?
这丫头必是想趁着仙公教闹起来了,这才出尔反尔,想趁此机会给丽娘换个更轻松的差事!
容程一时间便想再问问女儿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若真是如此,他也不妨顺水推舟应下来,左右去仙公教是立功,去武安亦是立功,给丽娘洗白身份都已足够。
可也不等容程张口问话,方麟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问的也是一样的话,问她是不是打算给岳母换个差事做。
见得锦绣掩饰不住欣喜的连连点起了头,方麟便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如此糊涂。
“我自是懂得你这是为了岳母好,那仙公教如今看似闹得声势极大,实则哪里比得上蒋府与江南一党势力大。”
“若是岳母这便混进仙公教给镇抚司做暗线,总比去武安看起来稳妥得多,安全得多。”
“可你就不曾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