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尼姑法净身边的徒弟也不知找到没有,若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可不知有多少家得了她的信儿便乱起来呢。”
“如今佟婆那厢既有阿巳盯着,倒不用姐再为她费神,姐不如这就吩咐下去,好叫府中几处门房都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尼姑多加留意。”
锦绣虽在天王寺住了几日,却是从始至终也不曾瞧见过法净身边还跟着个徒弟的。
等如今听得甘松起竟是还有这么个人,她登时又怒又笑。
敢情那法净大夜里摸到药王殿去,只惦记着取了私藏的金银财宝便顺着后山墙的狗洞逃跑,却在天王寺里留了个徒弟,指望这徒弟替她四处奔走报警?
这还真是百密一疏呢!
她便连忙喊来春英,叫春英这就往各处门房走一趟,一来问问自家从今早起来至今见没见过这么一个尼姑或是丫头,二来也好叫人继续守好门,一旦有消息就速速来报。
连翘出府去给她父亲报信儿还未回来呢!这当口她又没有多余人手可用,能做的也就是收紧门户、既不许进也不许出不是?
却也就在春英应声而去时,锦绣也终于瞟见了一直躺在地上的藕;她这才想起自家这几人只顾得猜测推理、却忘了仔细从这丫头口中问问口供了。
她就连忙笑着吩咐甘松,快将这丫头的下巴按回去,再将人弄醒,之后也好问问来龙去脉。
其实藕早已被肩膀和下巴的脱臼疼晕了,更别甘松还捏着她的脖颈、将她提了一路,进门后又将她重重扔在地上。
否则锦绣几人也不可能当着清醒的藕面前大行猜测,再叫这丫头听去了一星半点儿、又就势编造出一番假辞不是?
等藕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下巴又是一阵剧痛,令她不得不立时三刻睁开眼来,再发现自己已是身处馨园,面前还坐着三姐这个煞神,她登时便忍不住哭出声来。
“三姐饶命啊,三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三姐饶了奴婢!”
锦绣顿时抿嘴儿笑了。
这丫头儿才刚多大?若是这样的年纪便不畏生死、不怕受苦受罪,那才是见了鬼了!
她便索性又对甘松摆了摆手,叫甘松上前将藕的两个肩膀也复了位,这才笑对藕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呢。
“我就是杀了十个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倒是我听着你这话里话外还算个明白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还什么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便也别用我问,先将你想的或是你自己觉得该的都吧?”
锦绣这些话里多少掺杂了些前世学来的本事,谁叫她老爸是个老预审,她自己后来还进了警队工作。
既是有着这样常年的耳濡目染,她自也知道犯人归案后轻易不要一条条细问,只管先叫对方交代。
当年很多犯人虽是看似因着一件案被抓,实则身上却不是只有这么一宗罪,锦绣实在见得太多了。
……或许就是因为藕这丫头年纪太,她还远远没活够,等她听了锦绣的“杀了她没好处”就大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只要好好交代、便能留下一条命儿。
再不然便是肖姑姑得对,这丫头只是到了蓬姐儿身边才信了仙公教,远远称不上是一个足够虔诚的教众,眼下又何苦再为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教派三缄其口。
这之后果然也不用锦绣仔细逼问,或是循循诱导,这丫头已是竹筒倒豆一般,一股脑儿便交代了许多事。
这些事又令锦绣听得一时皱眉,一时又不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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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其中蹊跷
其实肖莹既是早就猜到藕必是跟了蓬姐儿后、方才彻底学坏的,锦绣也赞成肖姑姑这番猜测,她便从未往周妈妈那一家身上猜疑。
周妈妈一家早之前就是蒋氏的铁杆儿不假,就算后来悄悄投靠了锦绣,也颇带了些投机取巧的谄媚意思在里头,这点儿心机可瞒不过锦绣去,她又怎会以为周妈妈是彻底臣服于她。
可谁叫周妈妈为了保住一家的性命,便在投靠之后一点儿都不敢藏私呢?
那么哪怕周妈妈这一番行事着实太过取巧,她在锦绣面前却是再也没有秘密。
若非如此,锦绣也不会等周妈妈亲手给蒋氏喂下毒药之后、便将这个仆妇安个服侍不力的罪名发卖了,实则却是努力保下了这一家的性命。
只是锦绣在乍一见到甘松提着藕走进来那一刻,她多少也有些害怕,怕自己对周妈妈的信任出了错,又错保了这一家。
毕竟周妈妈服侍了蒋氏那么些年,万一这主仆两个也跟仙公教有些牵扯,她又该怎办?
难道她先前费力保下的这一家,终于还会丧命于她手里?只因她看错了人,便走了这么一大段弯路?
再蒋氏虽然早就口不能言的瘫在病榻之上,她到底还是辅国公夫人呢,或是就算她已经死了,她也曾经是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