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板战战兢兢出来见了她,一见了她就跟赵老爷一样吓得魂飞魄散。
可不是么——
当年白家被官府抄家灭门,这绸缎庄子自然也被抄了。但后来某人,也就是这位姓年的老板从官府手中走了黑路子,将这庄子接了手。虽然庄子里已没有了存货,但绸缎庄的桑园还在,路子还在,制作工艺也统统都保留了下来。
谁知道,后来天下易主,大便宜变大麻烦。
白睢夺了天下,这庄子若还在官府手中,就应该物归原主听凭陛下处置。但这个年老板却将之据为己有,且走了后门手里握有凭证在,如今的官府也不好生抢了回来。
苗小柔乍一出现,他没有说不害怕的。
那年老板也曾想过将之献给公家,可是官府竟然又不收了,许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只令他好生经营,若是将来陛下想起来了再献回去就是。
“生意如何啊,年老板?”
天儿太热了,年老板不住擦汗,手里捧着账本:“回娘娘的话,生意不错的,这几年盈利不少……这是账本,还请娘娘过目。”
苗小柔斜斜睇他一眼,轻有一笑,反问:“本宫瞧你的账目作甚?”
那年老板哐当就跪了下去:“小、小的有眼无珠,这庄子就当小的这条狗为您和陛下看守着,如、如今物归原主,娘娘自然需要清点账本的!”
苗小柔却光顾着饮茶,并未使人去接那账本。她这是近墨者黑,跟着白睢久了,也学会装模作样地拿捏人了,半晌,又笑:“这庄子你既然买了,就是你的了,陛下坐拥天下,还要一个绸缎庄子做什么。只是作为卖方没有收到你的银子,年老板,你是不是得补一补?”
啊?
年老板:“是是是,补,要补,一定要补!”
苗小柔:“嗯。”
嗯?
年老板:“那不知……皇后娘娘要小的补多少?”
苗小柔搁下茶碗,话中夹带着一点点不耐烦:“这还问本宫?该多少,年老板自己拟个价。本宫给你两天时间,届时你把钱送来。”顿了一顿,“对了,本宫不要银票,只要真金白银。”
那胖得似个球的年老板,摊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世上无jian不商,离开皇宫回到她熟悉的地盘,苗小柔痛痛快快地做了回仗势欺人的大jian商。不仅年老板这里她要搜刮一层,当年在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如今心里又怕死她算旧账的那帮人,她都要去搜刮一层皮。
两天后,苗小柔命人将这“搜刮”来的黄金白银,以及一大堆的外伤药材清点好,留下几个和粮商对接的负责人,便整装启程了。
天Yin沉沉的,瞧着似乎要下起夏末秋初的最后一场暴雨。
却道在此时的兰城里,小小的倚栏轩中,王贵人和蒋贵人谁也看不惯谁。
这蒋贵人刚来,陛下就又是赐御膳又是送珍宝的,看得王婧如眼热。隔了两日,竟又传出陛下称赞蒋贵人性情温和似皇后的话,还命她去皇后跟前侍疾,更气得王婧如见到蒋贵人就翻白眼。
那王贵人又暗中晓得皇后根本不在兰城,此番只当陛下信任蒋贵人,连这等秘辛也让蒋贵人参与。
可天知道,明明是白睢忙完了国事后,还不放过Cao心Cao心后宅,有意在挑拨离间。那蒋贵人根本没见过皇后娘娘,只是隔着帘子为娘娘念书,侍疾数次下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蒋贵人凭白无故被王贵人赏了无数白眼,那性情就算再似皇后那般温和,也架不住这种羞辱。大家同是贵人,因我蒋家不如你王家,我便多番礼让,可你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
因而书房伴驾时便话里有话地告了一状,隔日王婧如就被御前来的毛总管委婉地训了一顿。
王氏和蒋氏的矛盾,就这么深深结下了。
皇帝亲自参与后宫争斗,耍得妃嫔团团转,毛总管见了都是叹服的。这还不算,毛崇之又不小心瞥见了陛下写给皇后邀功的信,信中写道,他已荡平后宫,扫尽纤尘,恭迎娘娘回宫。
啧啧啧……
将这封信送到信使手中时,毛总管抬头忘了眼天——哎哟,快下暴雨了。最近多地洪涝,不知永州可有风雨,皇后娘娘千万别着了风寒,回头陛下又得大惊小怪连累得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受罪。
转身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了持剑匆忙出来的陛下。
毛崇之:“陛下?”
白睢眼中闪着寒芒,脚步飞快:“备马!”
黑云压城,他突然心头不踏实,暗暗担心大彪怕不是要遇到麻烦。虽早已做了万全的部署,但他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否则这心脏要活活跳死。
作者有话要说: 代打选手白睢:“《宫斗Jing英回忆录》,爷爷以后要出书的。”
冠军选手苗小柔:“刚刚发生过什么吗?”
——
莫方,我们三岁的flag会坚强地屹立在风雨里-。-
——
不知道我两千收藏和一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