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她抱得更紧。
手机铃声煞风景的响起,符云响皱着眉不肯接,且欢无奈地从床头柜上拿了递给他,瞥一眼来电显示,“是你爷爷。”她语气平静。
符云响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一听是“爷爷”,整个人就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钢琴学不好,成绩考得差,就要被爷爷好好骂一顿……长大了也不会变,那种诚惶诚恐的心理,眼前立刻就浮现出爷爷皱着眉威严的样子,符云程和老爷子倒是有点像呢,“喂。”符云响赶紧接了电话。
“云响,你出发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还没有。我十一点的飞机。”符云响态度端正地回答。
“好,见了你妈妈代我问好。自己注意安全,遇到什么问题及时给爷爷打电话知道吗?”隔着电话,可能还隔了几个大洋的距离,人的声音也变得不一样了,莫名的显得和蔼可亲,而“和蔼可亲”从来不会和那个“雷霆手段”的符齐天连在一起的。符云响心里知道,老爷子从来不喜欢许涟漪的,觉得她心狠。
符齐天在那边咳嗽了两声,“好了,没事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还有会要开,挂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符云响还呆呆地握着那只手机。
隔壁房间的云暖今天难得的没有睡懒觉,穿着睡衣睡裤就冲进了二哥的房间,活泼得像个小兔子,“二哥二哥,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和且欢姐姐帮你一起收拾。”
且欢轻轻地把他的手机放到一边,倾身在他耳边说:“你看,云响,有那么多人爱你。”
符云响看着她,眼波微动,“你会送我去机场吗?”他心里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当然会。”且欢立刻应道。
云暖正在一边忙忙碌碌地收拾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那边天气应该还蛮暖和的,带些衬衫去,以防万一,厚衣服也要带一些……”
感觉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符云响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且欢,她没有戴眼镜,长发已经及胸了,化了一个淡妆,看上去明丽动人,云暖在她身边忙忙碌碌,他一时有些恍惚。仿佛,他还没有离开,却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掉收藏都是在我心里扎刀啊嘤嘤嘤。
一共就这么点收藏 你们怎么忍心呢?怎么忍心呢?
☆、往事
且欢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帮符云响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其实本来也已经很妥帖了,但她就是忍不住,用手又捋了捋他裤子上的褶皱,她低着头,头发略蓬松地垂下来,看不见她的表情。符云响一直都是静默的,由着她忙忙碌碌,心里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符云程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报纸,都不曾侧目看过他们一眼,他摊了摊报纸,顺便看眼表,他站起来,神态依旧严肃,“差不多出发了。”
符云响点头,眼神却定定地看着且欢。且欢抹了把眼睛,站起来笑着说,“我想起来我有东西没带,你们先去吧,我上楼拿个东西。”
“我们可以等你,对吧,大哥?”符云响突然开口了。
“当然。”符云程摸了一下鼻子,在符云响看不见的时候,朝且欢使了个眼色。
且欢忙说:“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待会打的过去,我还想要洗个头。”
“你昨天不是洗过了吗?”符云响直直地看着她,不依不饶。
眼看且欢就要支撑不住了,符云程轻咳一声,斥责弟弟:“好了,云响,别闹了。去美国是为了你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我们先走,俞医生待会会跟上来的。”说着连忙支使云暖,“快,推着你二哥。不要待会误点了。”
云暖忙耸耸脖子,推着符云响往外走。
且欢眼看着门关上,那个坐着轮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嘴,无声地哭起来,她浑身颤抖着蹲下身来。
再见,云响。
我在妙妙墓前发过誓的……对不起,云响。
她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可是,遇见你,真的是我这段灰暗日子里,发生过的,最好的事。
*
“笃笃”敲门声响起。
“请进。”
秦帆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作为A大最年轻的一批大学教师,他在心理学领域享有较高声誉,在教工楼里拥有单独的办公室,也就是他的心理咨询室。电脑上在放某个文化综艺节目的最新一期,他一边看一边笑,顺手拿起书桌上的杯子准备喝。
当他看到来人时,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一个身高一米六二左右的女孩,提着行李箱,头发垂到胸口,一身淡色的长裙,外面罩一件驼色呢大衣,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干裂,她像是想要笑,嘴唇一抿眼泪就落了下来。
“秦老师……”
秦帆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一次性纸杯握在手心里,且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帆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