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脚背被姚屿踩了一脚,差点抱起来狂跳。
“你有病吧!”他对姚屿说,“我跟他的事你掺和什么?你是他妈?他妈早死了!”
“我不是他妈,”姚屿抖了抖鞋子,“我是你爸。”
“艹!”
碍于这是在一中的地盘,孙琰只敢把姚屿和易羿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过来,问到一半想起易羿和自己是同一个祖宗,更气得自己踩自己,被架着胳膊拉出了高一楼,临走前把姚屿放在地上的那摞书一脚踢翻。
走廊里重新归于平静。
姚屿朝楼外看了一眼,除了孙琰三人组气急败坏的背影,并没看到第二组来看考场的人。
他心说这帮人真的有毒,弯腰收拾起徐天瑞惨遭灭门的书。
收到一半的时候地上多了一双指节修长的手,动作比他快许多,那手把大半书本揽进了自己怀里,然后空出一只拉起了自己。
姚屿假惺惺地咳了一声,想吸引一下他同桌的注意力,结果被吸引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揽回来的书全部又堆回了他胸口,彻底挡上了姚同学的眼睛。
姚屿:“……”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了焕然一新的宿舍楼,路过值班室看到宿管大爷对着自己的老腰猛锤,才知道这次大扫除连宿舍都没放过。
“老五好狠啊。”姚屿故意感叹了一句,“啊”字就差吐在易羿脸上了,这人还是没接他的话。
姚同学当场觉得脚下的台阶特别难爬。
可能是他觉得丢脸了,姚屿心想,平时那么冷漠一人,一下子被人揭了底,兴许有点缓不过劲,晾晾就好了。
不过自己家里的破事在易羿那儿揭得底裤都不剩,他也没这么对人啊。
走路不看路容易遭报应,何况他眼前有一摞遮挡视线的书,当姚屿的腰撞上楼梯扶手坚硬的棱角,一瞬间他感觉他可以和宿管大爷并排躺了。
姚同学腰上没什么rou,这一下来得是木头和骨头的亲密接触,他一秒贴上转角冰凉的瓷砖,疼得“靠”了一声。
易羿驻足在不远处,问了句:“还行么?”
行不行你不能上来看一下么?离那么远,躲瘟神呢?姚屿这次真想骂他了,甚至没察觉出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
易羿到底还是来看了,左腰被他的手覆上时姚屿身体一麻,痛感抽了个干净。
这种小碰撞,其实只要缓一下,几秒钟疼劲就过去了,姚同学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刚刚觉得疼得要死的地方被这样一摸,一下子就无感了。
因为大扫除,俩人的外套都不在身上,姚屿穿了件半黑半白不算很薄的针织毛衣,却挡不住易羿手上传过来的丝丝热意。
“很疼?”两次问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易羿蹙眉摸向他腰的内侧,姚屿被这个动作惊得个激灵,慌忙阻止那只手。
他阻止人的动作就是把自己的手指送了上去,某人乱动的手确实被逼停了,却形成了个更尴尬的局面。
时间流动的节拍被拉得很长。
徐天瑞的书横在两人中央,给姚屿留了最后一道脸面的屏障,也放大了他腰和手被触碰到的感觉。
姚屿想易羿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否则不会忽然整个人压上来。
第68章
姚屿毕竟是楚晴带大的,手脚虽然麻利的不够彻底,心理上向来很独立。
他这些年待过两个城市,遇过不少人,知道这个年纪的人阅历不太充足,情感却很丰富。
像他以前才上初中的时候,就有男男女女为了感情伤春悲秋,一丁点大的人红着眼睛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边上人全在笑。
但他觉得,假如易羿现在说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一定笑不出来。
易羿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手越过耳侧握拳撑着墙,低声问了一句:“还疼么?”
“不疼,”姚屿解释说,“没撞得太狠,就疼了一下。”
易羿“嗯”了一声往下埋了埋,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可能需要给自己这样做一个理由,他默了片刻说:“那是我堂哥。”
姚屿在半秒内反应过来他在说谁,他不知道孙琰的名字,于是“噢”了下:“那张狗嘴。”
易羿没对狗嘴这个称呼有什么意见,自顾自地说:“我就一个哥。”
然后接上一句:“以后可能没有了。”
姚屿的心狠狠皱了一下,鼻尖霎时盈满微苦的酸涩,他知道不能表现出来,便开玩笑地说:“你不是还有姐么?我觉得方婧涵一个能抵十个。”
“她是很好,”易羿的声音闷着,“只是连她都可以很好。”后面半句没能说出口。
小的时候想法很天真,在父母没去世之前,姐姐住在他家楼下,因为文化和语言差异,他能触碰到的世界就那么大,那时候他觉得那就是世界上的最幸福。
后来父母死了,他被送回了国,越洋飞机穿过湛蓝的天空和云层落了地,世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