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见到贾冰的人,我们推断出贾冰被人带走,可假如这个人并不存在呢?会不会就是这四名学生带走了贾冰?”
花崇突然道:“模仿犯罪,失手杀人。”
柳至秦神色有些凝重,“当然,这是最极端的一种可能。川明市有三名教师失踪的事并不是秘密,这四个学生必然有所耳闻,他们绑走贾冰,逼迫贾冰写出月考大题,而贾冰不愿意,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情况下,他们失手伤害了贾冰,这时候……”
“不管贾冰有没有死,他们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都会想到三起失踪案。”花崇说:“然后模仿,设计出贾冰失踪的假象。”
安静在房间里膨胀,像一个被不安吹胀的气球。
柳至秦叹了口气,“这是基于证据的一种推断,可能性很小,毕竟付俊这些人恶是恶,但心思、心理还缜密不到这个地步。”
花崇点头,“提出来没错,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洗清嫌疑。”
顿了片刻,花崇捏住山根,又道:“但我现在更加在意的是前一种情况——他们是否接收到了某种暗示。四名学生我都接触过,主心骨是付俊,劫持贾冰的主意是他提出来,最具备反侦察意识的也是他。他家境富有,靠父亲的地位以及赞助给二中的钱进入实验班,似乎是个纨绔子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成绩并不差,只是在实验班里吊车尾而已。在这件事之前,他没有做过任何违反校规的事。劫持老师,是月考在即,争胜心作祟。”
这时,茶水终于彻底凉下来,花崇端起喝完,又起身去倒热水,回来时一手插在裤袋里,继续说:“一个品行相对端正的人,为了在下一次考试中不掉去普通班,就计划绑架老师,逼问题目。这不是不可能,但深想的话,我觉得稍微有些跳跃。如果他接收到了某种暗示,这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柳至秦道:“那这个人一定做得非常隐秘,神不知鬼不觉,此前的问询里,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个人的存在,可见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手上的刀子。”
“还需要继续审,必要时可借助心理引导。”花崇看看时间,“这两天辛苦了,我今晚得回市里,去川明市局完整了解另外三起案子。你留在这边,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柳至秦合上笔记本,双手枕在后脑,“我当然和你一起行动。”
案件扑朔迷离,四名学生暂时处在警方的监控下。花崇和柳至秦正准备离开二中新校区,门边突然响起敲门声。
一位当地警察尴尬地笑了笑,说有人想和特别行动队的负责人说两句话。
来者正是付俊的父亲,川明市的明星企业家付权。
他五十来岁,身材高大,十分富态,看人的时候习惯睨着眼,是上位者惯有的姿势。
见到花崇,付权笑了笑,让秘书递来一个信封,“花警官远道而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花崇一眼便知那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也明白付权的来意——无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付俊从整起案件中摘出去。
地方富豪与当地官僚关系颇深,有时的确能用钱和面子消除麻烦,刚才那位警察将人带来,也是因为必须给这个面子。
但花崇不同,他既非当地警察,也没有收当事人钱的习惯,况且付俊是贾冰失踪案里的重要一环,现在一切尚无解,不管谁来,他都不会放人。
递出去的信封无人接,付权面子挂不住,笑容收敛,“花警官是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吧?”
花崇笑道:“你想说,在川明市,你就是规矩?”
大约没想到面前这位花瓶一般的警察态度如此强硬,付权噎了下,目光冷下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的确是川明市的规矩,川明市只是座内陆小城市,他付家给川明市的经济发展做了多少贡献,养活了多少人,当官的心里最清楚。多年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不,他那不争气的儿子闯了祸,他满以为亲自出面,再送一张卡,对方就会恭恭敬敬地让他将付俊领走,没想到熟悉的副局长却说,这次的案子是上面的人负责。
上面的人?那也没什么。既然是在川明市干活,好歹都得卖他一个面子。
花崇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愣了一下。
“请回吧。”花崇冷淡道:“付俊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由警方和证据说了算。”
“你!”付权有些失态,“你知不知道我……”
“知不知道你是谁?”花崇轻嗤,“你的儿子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的同事给他的答案,也可以作为我给你的答案,我是刑警,为疑案而来,别的一概不管,也不在乎。”
付权第一次在警察面前吃闭门羹,火冒三丈离开。
柳至秦等在走廊上,与付权视线相触时,淡定地笑了笑。
花崇从办公室出来,柳至秦接过他的外套,道:“我们花队怼人时特别有味道。”
花崇说:“什么味道?”
柳至秦想了想,“迷人的味道吧。”
花崇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