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后,这个账目下依然有支付。从2010年起到今年,每年的11月都有一笔三万六的支付。我查看了收款方,是香港的F&G公司。”
“这家公司做什么的?”
“你也知道我爸有很严重的类风shi,所以前年我带他来香港,做过相关的基因检测,就在这家F&G公司。全港规模最大、资质最好的生殖与基因检测中心。”
凌彦齐的心已在跳跃,仍摁着它,听完杨思琪的话:“三万六的港币,更像是保管年费,他们的冻卵服务很先进,我之前也咨询过。但是郭兰因不至于在去世前还要冻卵,她也许在这家中心储存了她的血ye或是DNA。”
凌彦齐的心终于飞出来了,他恨不得在电话里就递飞吻出去。思琪万岁,外母万岁。全天下所有头脑清晰、思维敏锐的女性万岁。
他挂下电话,仍抑制不住激动,跑到床边来亲吻司芃。司芃推开他:“初恋打个电话,你就高兴成这样?”
“对,认识她后我还从没这么开心过。”凌彦齐把被子掀开:“快起来吧,你妈在香港给你留了东西。”
司芃一怔:“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知道。”凌彦齐看一下时间,“等天亮我们就过去。”
等他们和黄宗鸣赶到F&G时,杨思琪已在楼下广场等候。看到凌彦齐下车,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往前小跑几步,却见他身后的车厢再钻出一个人,手还搭在凌彦齐的腰上。
是个女人。杨思琪的心沉下去,笑容还僵在脸上,她第一眼便看到司芃脸上的伤,然后才看容貌和打扮,不像凌彦齐会喜欢上的人。可刚才搭腰的动作太随意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司芃也抬头打量杨思琪,半卷的黑色长发,利落的黑色职业西装,左手拎一只深蓝色的公文包,任谁看一眼都知道的——美女学霸。唉,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卢思薇都要赶,千挑万选,选上陈洁那个假温柔的女孩,也是眼瞎。
她看见杨思琪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和伤心,想象她凌晨打电话给凌彦齐的心情,再叹气:我踩的也是狗屎运,摊上这么一个婆婆,身边这个男人又是天生招桃花的命。她把右手伸出来:“思琪,你好,我是司芃。”
杨思琪很快回过神来,带他们进入这栋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医学大楼。
望着前方窈窕干练的背影,司芃心想,万一哪天凌彦齐被这个女人撬走,她也无话可说。那张Jing神焕发的脸,根本不像一个熬夜看报表的人。不像她,这两天被“勒令”呆在酒店,只想睡觉,越睡Jing神状态越差。
她走在凌彦齐的身后,轻声地说:“你不觉得,从这个初恋到尹芯、到陈洁,到我,你的眼光越来越差吗?”
凌彦齐拉她胳膊,让她离自己更近:“你知道就好。”
杨思琪回头,又看到他们的小动作,面不改色地指向右边的电梯:“基因检测中心在三楼。”她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跟上来。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笑容已经很勉强。
凌彦齐突然出手挡住电梯门:“思琪,改天再聊。”
三人到前台说明来意,有员工翻出当年的协议。“没错,郭女士是我们的客户,但是根据协议,是限定领取人的,请问你们当中哪位是黄宗鸣先生,或者是彭嘉卉小姐?”
黄宗鸣即刻拿出护照。工作人员仔细比对后,说“稍等片刻。”
冷冰冰的会客室里,等十来分钟,终于等到更高级别的主管过来:“请问来领取郭女士的DNA,是否打算要做亲子鉴定?”
“是啊。”黄宗鸣点头,再问:“都过了六年,冷冻这么久,会不会对DNA有损害?”
“理论上讲当然有可能,因此中心在冷冻前便对提取的DNA做了处理,加入TE缓冲ye(DNA在该溶ye中的稳定性较好,不易被破坏其完整性或产生开环及断裂),还有根据郭女士的要求,我们对她保留的DNA进行分装,以避免全部被污染或破坏。”
“有几个试剂盒?”黄宗鸣问主管,心中却在喊,兰因,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可你为什么从不和我提这件事呢?
“四个。我们中心也可以做亲子鉴定,不如就在这边做呢。因为一旦取走,样本反复冻融,也会导致DNA的降解。”
这个,黄宗鸣要请示郭义谦。郭义谦不在意法律上的程序,他要黄宗鸣当场就安排司芃做亲子鉴定,然后取走一份DNA送去新加坡。
“好的,我明白了。”黄宗鸣放下电话,朝凌彦齐使颜色。凌彦齐只好去哄司芃:“来了就验一下嘛,不要浪费你妈一片苦心。”
“好啊。”
正吃惊答应得这么快,马上就听到下一句。“我做亲子鉴定,不是想要,”司芃也偏头瞅瞅黄宗鸣,“跟他回去见那个人。只是这个案子结束后,司芃的身份我用不了,只能做回彭嘉卉。”
“好。都听你的。”
凌彦齐还是开心。如果彭光辉活不了多久,他又想带司芃去新加坡生活。那么不管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