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为之是不是?”
“难道孤不是用姑娘引出了花夫人?”苏景挑眉看着明月。
“呵。”明月垂头失神道:“你有意在我面前点破身份,让我以为你是知道我身份不同后,有心用我来引出天地会或是朱家的叔伯。我因此放松戒心,在院里留下暗号给了所有人,不让他们来救我,唯独去忘了师娘。其实,你一开始想抓的就是师娘。不!”她豁然抬头目光灼灼,“你要抓的也不是师娘,你是想要一个能要挟我的人。”
“聪明!”苏景赞许的看着明月,“在此等情势下,姑娘竟能冷静下来静心将事情想明白,若姑娘不是前明后裔,孤倒真有心金屋藏娇了。”
“我不明白,你既知道我的身份,知晓我是悦仙子,自然能顺水推舟查出师娘,为何偏偏还要用我做诱饵?”即便输了打算认命,明月心里疑惑不解,依旧如鲠在喉,左右都是死,她想做个明白鬼,弄清楚自己输这般彻底到底是为甚么?
看出明月态度已变,苏景倒不介意给她解惑,“你弄错了,我能抓到你,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是因我的人查出曹家动向有异,在曹家埋伏了不少日子。可你悦仙子的身份,我却是在抓到花夫人之后才弄明白。”
明月眼底流露出不解之色。
“我的确知道不会有人大张旗鼓来救你,但我知道,无论如何,至少会有人来杀你!毕竟你总是知道一些不应该露出去的事。”苏景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明月,继续道:“我让人守着你的院子,原本只是有些举棋不定,打算想一个好法子。正好后院有些不懂事的下人误解你的身份,我知道似你这等出身,必定心高气傲,所以交待手下的人放过去,怒火容易使人失去理智,我想瞧瞧,你面对奴婢的折辱,是否还能保持冷静。谁知凑巧那日竟有探子来打听消息。我手下的人是发现了,唯恐打草惊蛇没有跟上去。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来人,可等我听他们回报道这探子在底下奴才折辱你的时候心绪颇不平静,几次想要冲出来,我便断定来的人与你干系不浅,而且,必是一个女人!”
“你是如何断定的?”明月是真的不明白。
苏景停住话,笑了笑,“那奴才只以后宅之间的污言秽语折辱你,却并不敢动手。便是寻常男子,怕也不会对这等内宅的小手段如何放在心上,不过是女子间几句口舌争锋罢了,更别提来人是一个身手敏捷,别有目的的探子,想要做探子,假若心浮气躁,岂非是送死?而来人面对这本该是小事的事情却勃然大怒,几乎藏不住身形,只可能她与你关系亲近,无法心平气和见你受辱。再一个……“苏景眉梢轻挑,笃定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受人轻鄙,有切肤之痛的女人,所以她才会分外忍受不了这样一件小事!”
听完苏景判断的根据,明月踉跄两步,再抬头时看着苏景的目光复杂难言。
“你是怎么抓到师娘的?”
苏景戏谑的看着明月,“既知道症结,想要抓一个有弱点的人便十分容易。她关心你,断断不能容你受人轻视践踏,那只需放一个消息,说我沉迷你美色,有意纳你为妾侍,她自会找上门。”
明月冷笑道:“太孙名满天下,又岂会轻易沉沦美色。”
“这可说不准。”苏景左右看看湖光水色,笑道:“姑娘毕竟不是一般的美人,又自小被Jing心□□,再有,我今日不是丢下正事,带着姑娘出来游了一天的湖?若这样还不叫沉迷美色,那又算甚么?”
明月听到这儿猛的抬头,“你是今日才抓到我师娘的!”
“不错。”苏景忽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原本以为放出这样的消息少说也会有十来名好手杀来,毕竟你与我身份不同,朱家和天地会的人当不会答应皇室血脉被玷污才对。没想到他们倒是十分舍得下,大有顺水推舟之意,唯一不甘愿的,还是花夫人。花夫人昔日名门江南,至今能认出她的仍然不少,既然她是花夫人,那么明月便是悦仙子一事,也便不难猜测了。”
明月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悲凉,随即道:“你不必说这些,我答应给你的,一定会给你,其余的,你也不用花言巧语蛊惑我!”
对明月强硬的回话,苏景但笑不语。
见他如此,明月沉默片刻,漠然道:“你大约不知道,我师娘本是书香世家的闺秀,可惜当年清军入关,覆灭南明,多铎在扬州大开杀戒,我师娘被nai娘抱着去苏州,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谁知多尔衮一道剃发令,nai娘一家男人全死绝了。逼于无奈,nai娘自卖自身,带着自己的骨rou和我师娘卖身入了青楼。师娘便是在那儿,学会一手剑舞,后来又遇到我师父,学会自保格杀之术,将其融入剑舞之中,创出名满江湖的红袖舞,凭此加入天地会。原本师娘大可赎身,但师娘一生被清军所害,立志反清复明,故而在苏州开了碧云楼,以惊鸿舞名冠天下,结交权贵,凭此为天地会打探消息。碧云楼屡屡为天地会立功,师娘却青春流逝,因惊鸿舞难学,家里左挑右选,发现我资质最好,所以将我送去师娘身边,想要我将来把碧云楼担下来。”
明月擦了擦泪,看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