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打下了碧云楼的根基。更妙的是,花夫人虽是青楼名ji,可多年来竟能做到守身如玉,因品性出众而成为数家名门贵妇的座上宾。明月姑娘,这等奇女子,你说又如何让人不好奇呢?”
感受到手中娇躯的颤抖,苏景松开明月下颚,以手背缓缓拂过明月滑嫩细腻的面庞,嗅了嗅手背上那一滴香汗,他缓缓笑道:“明月姑娘,你可知道,我幼时因家计艰难,曾随师父出入市井给人诊脉看病。很小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起过花夫人的大名。我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扬州沈家为给老祖宗贺寿,将花夫人自苏州碧云楼请来,在瘦西湖边摆起高台,花夫人在高台上一舞,惹得扬州人失魂落魄,看完这场舞,数日食不知味,而那一场舞后,花夫人便因年老而隐退,碧云楼交给她的弟子,继承她绝世舞艺的悦仙子。”
明月瞳孔一缩,背部曲线下意识绷成了一张弓。
“你很害怕?”察觉到明月的恐惧,苏景直起身,拉开与明月的距离,一副很是体贴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俊朗非凡,眸中仿佛满是柔情的男子,明月却如望着世间最恐怖的鬼怪。她自幼受宠,同时也承担重责,受到的训练超出寻常人想象。她原本以为,自己为了复明大业早已无所畏惧,假若连死都不怕,她还怕甚么。然而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这世上她仍旧有怕的人,而那个人,现在就站在面前。
隐藏最深的秘辛从那张薄凉的唇一点点道出来,正如波兹上栓着一根怎么挣都挣不掉的绳索,感受那根绳索慢慢收紧,自己渐渐窒息,那是比死亡还要更可怕的感觉。
倏然,明月伸出手抓住边上的酒壶猛的一砸,接着飞快的抓起碎片朝颈项滑去。
“明月姑娘,这是做甚么。”苏景握住削瘦的手腕,内劲吐出,震落明月手里捏着的碎片,随手一带,便将明月仍在榻上。
明月被苏景内劲震伤脏腑,不由捂着胸口喷出一口发黑的血。
苏景视若无睹走上前,之前的柔情款款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冷漠。
“明月姑娘,或许我该叫悦仙子。”
面对步步逼近的苏景,明月崩溃大叫道:“你到底想干甚么?”
“我想要的,悦仙子已经帮我得到了。”苏景在三步外停住脚步,拍了拍手,很快,有一艘小舟破浪飞速而来,两名壮汉押着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自小舟船舱出来登上画舫。
“师娘!”虽看不清面容,但一见这名女子身形,明月就认出了人。眼看女子被人押着,她立即冲上去想要被人救下来,奈何被石荣带人亲自架住了。
“你放了我师娘!”明月恨不能生啖面前这男人的rou!
砸倒的香榻,摔碎的酒壶不知甚么时候都已被人重新收拾妥当,连地上沾了污血的毯子都换了个干净。苏景坐在榻上,把玩着腰间玉佩,轻声道:“姑娘真以为我这些日子以礼相待,是为色所迷,有心要放过你们?”
“你!”明月扭头看了看在甲板处明显被人制住,一声不响的花夫人,恨声道:“你想怎么样?”
“名单!”图穷终到匕现时,苏景吐出的这两字让明月大惊失色后立即拒绝,“你休想!”她咬牙切齿道:“师娘对我的确要紧,但我绝不会为了师娘就出卖天地会的兄弟,更不会出卖家人!”
“姑娘误会了。”苏景微微笑道:“天鹰和花夫人虽是天地会分舵舵主,但在我看来,他们二人的身份在天地会也不过如此,想要抓到天地会上面那些人,靠他们不行,而姑娘你,只是他们的弟子,在天地会中身份更低,自然更是不行。”
“既然如此,你找我要甚么名单?”明月怒瞪苏景,对对方不将自己当一回事儿,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愤怒。
“姑娘身为前明皇室后裔,原本身份尊贵,可惜天地会派系驳杂,固然一心反清,但是否复明,到如今,早已值得商榷了。”苏景看着明月脸色变幻,徐徐道:“你们朱家防着天地会,天地会有些人又何尝不是防着朱家。所以姑娘放心,我绝不要天地会的名单,因姑娘你那儿,便是有名单,不过几只蚂蚁,又或是陷阱一个,要来何用。我向姑娘要的,是这几十年与花夫人和姑娘结交的官宦人家名单,这个,姑娘总不会拿不出来才是。”
明月闻言显示怔愣,随即怒道:“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姑娘很快就知道了。”苏景食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两下,一名身穿铠甲的黑壮将领随即走了进来,朝着苏景恭敬行礼,“奴才见过太孙。”
“勒赤,孤听说你近日领军剿灭水匪,功绩显著。”
“奴才不敢居功。”勒赤乃是当年阿克敦身边的亲兵,阿克敦步步高升,勒赤自然也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升职为将领,代替阿克敦驻扎好扬州。身为阿克敦的心腹,自然变成苏景的心腹。
“不必谦虚,你做的不错。”苏景称赞了勒赤一句,指着外面的花夫人道:“孤还记得,当年去湖边观舞,是你带着人保护孤。你当时便道,若能一亲花夫人芳泽,死亦无憾。”
被苏景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