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奈抹了一把脸,似是想要掩饰眼底浮起的泪意,移眸间正好对上阿笙的目光,见她神色无波的看着他,吴奈清了清嗓子:“是不是很感动?”
“还好。”
“我以为你会哭。”她漠然的表现,似乎让吴奈有些失望。
阿笙很想说电影剧情都是假的,但话到嘴边却更换成:“我泪点比较高。”
后来证明,她在骗人,有长达好几年的时间里,她常常以泪洗面,那时候方才得知,原来她的泪点竟然可以这么低。
如今看这部电影,阿笙依然没哭,她在想,唐汐之所以哭,或许并非是因为剧情,就像是吴奈,他是医生,现实生活中见多了生离死别,在那种场合下他都没有触动,又怎会因为电影剧情眼含泪意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不管是吴奈还是唐汐,他们都在通过电影回忆某个人。
刚才有一句话一直想问陆子初,她想问:“唐汐和吴奈为什么没在一起呢?”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
但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问这番话,好比是在问陆子初:“我和你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想来是一样的道理。
电影里,雨水濛濛,男主角把衣服撑到头顶,带着女主角在校园里踩着雨水奔跑着,那些溅起的水花似是一曲缠绵悱恻的歌,雨中的微笑是涉爱男女甘心承受的青春洗礼。
阿笙来到厨房,看到陆子初靠着一侧柜台正在切菜,低眸专注,那些即将下锅的菜似乎也能被他饱经厚待。
陆子初抬眸看到阿笙,嘴角含着笑:“饿了吗?”
“不饿。”
最爱,享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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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阿笙回房间收拾衣服,都是她在杭州买的,廉价,虽然实用,但陆子初看了总归是心里酸酸的。
他站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儿说:“不是这么叠的。特”
坐在她身边,把她之前叠好的衣服打乱,重新整理,那一刻阿笙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陆子初手腕上佩戴的腕表,如果买四季廉价衣服穿的话,足够阿笙买好几辈子了。
这双手,随便签个合同,最少的也有几百万......这么一想,他替她叠衣服,似乎太过纡尊降贵了。
“想什么呢?”陆子初问。
阿笙握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叠衣服,沉默几秒,问他:“弃刑从商,你快乐吗?”
陆子初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在腿上,环着她的腰:“我的快乐,取决于你是否在我身边。”
他知道,她对沈雅陷害他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有关于这个心结不是不能解开,他和她都需要时间。
“你以前总说我傻气,其实傻气的那个人是你。”她靠在他怀里,聆听他的心跳:“我还没离婚,就这么不负责任的和你在一起,对你来说究竟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呢?”
陆子初笑了,笑容很淡:“有一段时间,唐汐迷上了杜拉斯,耳濡目染,杜拉斯好像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是颓败生活中的英雄梦想。’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以前曾对你说过,我的爱不盛大,所以你要得起。锱”
“子初,我有些害怕。”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极为平静,那些隐藏深远的“恐惧”只能从她的眼眸最深处窥探出踪迹。
一闪而过,恍若云烟。
“别怕。”没有问她在害怕什么,他想他是知道的,她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恢复记忆之后,周遭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这些都在默默的考验着她的承受力。
昔日大学同学,没有人在事业和未来规划上比她更有前景,但多年后的今天随便拉出一人都比她光鲜自信,这种强烈的落差,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Jing神上的煎熬。
若她喜欢,她可以去君尚,或是别的律师事务所,他表面不会反对,但心里大抵是不愿意的。
以前觉得她在刑事领域历练历练也好,但一个人的想法不可能永成不变,她受了那么多的苦,而刑事太累......
这天午后,看似温和的男人压制了阿笙的恐慌,相拥了一阵之后,哄她入睡,有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缱绻缠绵,看似吻,却未吻。
若是有人见到这样一个陆子初,绝对不会想到同样是这样一个他,却在下午三点左右开除公司大小副总,那两人都是陆氏老人,曾为陆氏立下汗马功劳,却因做假账被人揭发,贪小失大,直接被陆子初叫到了办公室喝茶。
好几位老总顾念以前旧情,亲自为两人求情,希望陆子初能够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陆子初说:“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窝里反比敌人更可怕,我善待众位,但并不盲目宽容,如果整个陆氏人人都做假账,陆氏何以在商界安然自处?祸害你们的从来都不是钱,这些年我什么时候在金钱方面亏待过你们?真正祸害你们的是贪得无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