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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内疑窦顿生,脚下便没了轻重,唐瑜手一落下正好砸到了屏风边,闷闷的一声响动,惹得顾怀兴朝着屏风那里又看了好几眼,淮宁忙着解释:“猫,是猫!这冒失的猫!“
唐瑜捏着鼻子学了几声猫叫,不lun不类的,好似是一只被夹断了尾巴的猫。
夜里的天气显而易见不算好,连紫薇阁的窗户都被带着春chao的风给涌开了,顾怀兴不愿再过问别人的事,道:“那我先去了。”言语间尽是熟稔。
唐瑜听着顾怀兴的脚步,估摸着他已走远,急忙从屏风后面蹿出来拍了拍淮宁的肩膀,眼睛里绽放着一种名为炽热的火焰,淮宁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白嫩得耀眼。
“顾太傅和她是没有结果的。”唐瑜摇了摇头,自作聪明的将兰妃带入淮宁所说的那个“她”,淮宁则一脸惊愕的说:“连你也看出来了?”
“郎有情,妾无意,落花流水,只是空自追逐罢了。”她叹惋不已,今日所见的兰妃眉头之间全无忧色,可见顾怀兴不过是错付相思,并不是两情相悦的样子。
淮宁啧啧赞叹:“我观唐兄年少,不想已是个中高手,这一番嗟叹不知顾太傅何时能了悟呢。”
唐瑜直道惭愧,心中想的却是,人不可貌相,别看顾太傅平日里一幅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竟还是个痴情种子。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顾太傅连相思都要与旁人不同些。”情之所钟却错付了去,任谁都会心灰意冷的吧。唐瑜这厮早已在脑海中补全一幅依依不舍的分别画面——
又是那座常用来分别的桥头,敏兰撑着伞,哀怨地看着顾怀兴:“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怀兴,你将我忘了吧,连我们这段情也忘掉。”
然而顾怀兴不理她,手指攥得青白好似要将骨头都挣断一般,扶着他的敏兰的肩,不安地晃动:“不!不!不!敏兰,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绝不会是这样的女人!”
顾怀兴早已近乎抓狂,双手抱住头,左右摇晃,雨水将衣裳打shi,他露出好看的眉毛,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几乎泣不成声:“你……你怎么能……背叛我们?你于心何忍?”
敏兰揩了揩眼泪,强忍着呜咽道:“怀兴,你不过是个举人,我不愿意同你过这样的生活。”
顾怀兴一把打掉敏兰的伞,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敏兰!我会让你后悔的!”然后他便消失在雨里。
“顾怀兴是为了她才中状元的吗?”话到嘴边竟不知不觉被唐瑜给念了出来,淮宁细细思索,忽然一拍脑袋道:“你这么说倒是确有其事,顾兄曾与我说过他中意的女子家境优渥I,可是顾兄未发迹时家中却是很清贫,因此我猜他若想聘娶那位姑娘必是得先作出一番事业的。”
唐瑜脑袋一转,故事便又延转到才子佳人的故事上去,顾才子与姑娘情定三生,奈何女子家中长辈势利,立下了状元及第为聘的条件,顾才子一腔热血上京赶考高中后才发现原来心爱之人竟已作他人妇。
从此她便是皇子妾,他是堂下臣,未料到顾才子情深意重一直默默守护着这位皇子妾。
这个结局倒是圆满,淮宁忍不住发笑,敲了一下唐瑜的脑袋:“你在想什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举止间有些亲昵,唐瑜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淮宁的肩膀。
不过一时半刻,他二人倒熟稔起来,淮宁觑了眼唐瑜搁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甚大,看着很有些rou,不像等闲男子的手,透着些憨态。他原是不惯旁人碰他的,若是黄安在身侧,必会大喊一声“放肆”的。
可是这儿没有旁人,只有他,与一个并不聪明的臣子,难得忙里偷闲清净一会,还是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可不是煞风景么。
淮宁“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手握成拳头靠近嘴边试图遮掩。
唐瑜连忙正色道:“我在想今晚我们没吃饭,会不会饿。”
淮宁挑了挑眉道:“怎么,你饿了?”天色还不算太晚,不过是刚刚入夜,顾怀兴刚刚离开,若是四下里带这个小迷糊转一转也未尝不可。
唐瑜摇了摇头:“皇宫禁地,便是饿了也只能忍着,况且不过是饿了。”可她毕竟没有受过苦,即便离家出走上京赶考时也有锦越为她照料一切,因而肚子便很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唐瑜老脸一红,咳了两声道:“淮宁兄你可是饿了?饿了就说嘛,我不会笑话你的。“
淮宁心中惊奇,大抵是自出生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便附和着她说:“正是,我正要去膳房去借用些吃食,唐兄如此守纪之人必不会与我同去的哦。“
膳房?借用?她怎么没想到淮宁可是这宫中的常客,跟着他岂有挨饿之理,并且君子坦荡荡,她可是有正经理由的,便是被拿住又有何怕的?好赖莫饿死在这。
唐瑜赶紧笑脸迎上去,嘴巴一咧:“淮宁兄,你我二人同去也好有个照应,我岂能让你独自干那等危险的事呢!“唐瑜义正言辞,若没有前面一番对她的了解,淮宁恐怕还真以为她是个正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