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不世之君。
年少的赵盘心中矛盾着,自然也难免表现在外,几天后,项少龙寻了个单独和赵盘相处的机会拉住他。
“政王子,你这几天怎么了?这样闷闷不乐,清虚真人会担心。”
赵盘抬头看了项少龙一眼,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矛盾,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师父,我……我真的能是嬴政吗?”
项少龙心里一跳,慌忙四处张望,确定周围近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抱着赵盘肩膀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疾言厉色地叮嘱:“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万一拆穿,你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都不说,你就是嬴政,秦王的王子嬴政!这种话更不能让清虚真人听到,否则她知自己受骗,后果难料。”
赵盘心里也清楚个中厉害,听到项少龙这么肯定了一次,更是心中一沉,喃喃道:“但是,我……并不是……”
项少龙直接捂住了赵盘的嘴,快速地低声说:“你就是嬴政!从你与朱姬相见之时,就注定了你要一直做‘嬴政’。死去的是赵盘,活着的是嬴政!”
死去的是赵盘,活着的是嬴政。
活着的……是嬴政。
自己就是嬴政。
赵盘神色迷茫片刻,眼前反复闪过咸阳王宫的景象,闪过秦王慈和的面容、朱姬爱惜的神情,闪过道家那位少女模样的真人耐心教导、诲人不倦的模样……
只要是嬴政,就可以继续拥有这些。
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是……我是嬴政……王子政……”
晨光熹微,蓝白道袍的少女手捧竹简而来,浅笑如月,恍然若仙。
……王子政,我会将我知晓的尽数教你,只要你愿学,若我不会的,我请人来教你……
日当正空,她削木剑予他,手把手地教他该怎样握剑。
……修剑是为修心,身为君王,更该效仿剑中刚毅果决,切忌优柔寡断。
夕照晚霞,她念诵道家经典,适时广袖拢风,怡然风|流。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辰宿列张,她牵着他的手跃上宫殿飞檐,指着星图一一教他辨认星宿。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
如果是嬴政,就可以继续留她在身边,听她教导,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不……
他必须是嬴政,只能是嬴政。事到如今,已再不可回头。
赵盘、该说是嬴政的神情逐渐从迷茫变得清醒,喃喃道:“不错,我是嬴政。”
少年嬴政抬头看向项少龙,微微扬起嘴角,正如他的先生微笑时扬起的角度一般,谦和自制,近而不亲。
“项太傅说的对,我刚才糊涂了。我们去见清虚真人吧,想来先生也等候许久了。”
项少龙并不知赵盘心中想过什么,但从他神色也可窥见他内心的痛苦挣扎,此刻见他似是醒悟,心中也是一松,笑道:“听闻清虚真人府上有贵客到访,不知是何人。”
嬴政笑着回道:“先生昨日传信于我,着我今日定不可失礼。昨日呈国师府上的拜帖乃是名扬七国的纪才女所书,想来今日贵客便是石才女了。”
“纪才女?石才女?”项少龙略有些好奇地问,“她到底姓石还是姓纪?”
嬴政摇头道:“项太傅其实已听过一次她的姓名了,她并不姓石,只是她有倾国倾城之貌,更兼文才出众,少年成名,如今已有二十仍未嫁人,不知几多名公子一一铩羽而归,所以有人传她是天生的石女,不会对任何男子动情……真是可笑。她实姓纪,名嫣然,项太傅可记起了?才女纪嫣然便是Yin阳家云中君的弟子,未来的月神,若是这般,她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实在太正常不过。”
凡诸子百家之内杰出英秀,又怎会如寻常女儿一般早早思量嫁娶,这些人不论男女均心有丘壑、志比天高,正如他的先生一般,又怎会看上那些蠢物。
项少龙心中一动。
美人绝色已是十分难得,若是还Jing通文墨甚或者文采斐然,通六艺、明礼乐,必将倾国倾城,而这般美人偏偏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对世间男儿实在是一种无可抵挡的诱惑,愈是高岭之花,愈令人想要攀折,试想那般眼高于顶的绝世美人若是在自己怀中柔顺婉转,必是无法言述的绝妙滋味,会极大地使男人的自尊心与征服感得到满足,不得不说,他听到开头之时也不自禁地有些心动,但等他听到Yin阳家与月神之名后,顿时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
“……月、月神?这个纪才女就是云中君的弟子?她竟然这么出名——!”
该怎么形容项少龙现在的感觉?
就好像他以为自己和隔壁的小明都要去考一场试,他本来以为两人起步差不多,有一天突然知道小明已经被清华特招了!
嬴政点头,“论起声名,少年成名的纪才女在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