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我倒是听清楚了。
“怎么了,有事吗,老蔡!”
“上次跟你说你有空了,请你喝酒,现在有空没?”
我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宿舍里的狼藉一片。
“有空啊,怎么了?”
“我现在烟雨楼,你打的过来吧,对了,你吃晚饭了没有。”大哥蔡问道。
“吃过了。”
“那好,我在门口等你!”
出了校门,招了一个的,直奔烟雨楼。
远远的,我看到大哥蔡站在门口,结实强壮的背影,在酒店的霓虹之下,很是高大。
大哥蔡直接将我带去了地下酒吧,要了一个移动的小桌,几瓶啤酒。
望着酒杯里泛着泡沫的啤酒,我的心慢慢膨胀。
许久不见,仔细看了看大哥蔡的脸,不是成熟,而是苍老很多了。我想到,很多年以后,是不是我也会沧桑,成那般模样。我不再明眸皓齿,再也无法用充满光的瞳孔,看待人事变迁。
“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喝酒了啊?”我盯着大哥蔡,说道。
“你不是快毕业了嘛,如果找到外地的工作,以后就老死见不到了,再说也快过年了,和你喝个酒也是应该的。”大哥给我倒上了酒:“我今天讨回了一大笔钱,心里特高兴!”大哥蔡拿着杯子,朝我笑道。
“老蔡!”我轻声说道。
“小林子去了杭州,上次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大哥蔡转移了话题,跟我碰杯。
“恩。”我点了点头。
“班里吃散伙饭了没?”老蔡把玩着杯子。
“吃了好多次,都是找到工作,提前要走的人请客的。”我讪讪答道。
“哦。”
眼看老蔡不再说话,我敬了他一杯酒。
“敬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我大声喊道。
一饮而尽的青春,纵知是毒,也是一杯明媚的毒。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们两个同时喊道,然后又一起大笑。
“下面有请本酒吧驻唱歌手,老虎!”音乐戛然而止,DJ兴奋的声音响起,全场掌声。
那个熟悉的少年,提着一把吉他,慢慢的走上台。他坐到椅子上,稍微调整了一下立麦的位置。
“台下的观众,你们好吗?”他声音很大,很兴奋。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他个字不算高,比较瘦,但看起来却很有Jing神。上次是光头,这次头发长出来了,不过仍然很短,俊俏的脸上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鼻梁高高的,五官端正,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人群开始耸动,不断有尖叫声从各个角落响起,看的出来,在这里,他还是蛮受欢迎的。
他唱了一首歌,一首我很熟悉的歌,是汪峰的,硬币。歌词很简单,我却很喜欢。
你有没有看见手上那条单纯的命运线
你有没有听见自己被抛弃后的呼喊
你有没有感到也许永远只能视而不见
你有没有扔过一枚硬币选择正反面
我坐在角落,静静的听着歌。歌声飞扬,我的思绪也飘飞着。
我想起了每一个熬夜的凌晨三四点,当我站在窗前,抽最后一根烟,四周宁静得像是堕入末日。当我看着烟圈缓缓跳升,我就想着,如果我能扔出一枚硬币,选择正反面,该有多好。
很多时候人会用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一些犹豫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抛出的硬币总能给出最合理、最正确的答案,而是因为,在硬币飞起的瞬间,你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唱完这首歌,DJ又开始放冰河时代的慢摇,大部分人起身,开始蹦迪,我也不例外。
大哥蔡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我,我拉了他好几次,他也不起来。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这一刻,就让我堕落,没有什么,可以救赎我。
我蹦跶了十分钟,又坐到老蔡的旁边。
“来,干杯!”我喊道。
老蔡笑了笑,举起了杯子。
“无尘,你老是这么疯狂,像是个小孩。”老蔡哈哈笑道。
我朝老蔡笑着。“我本来就是个小孩啊。”
老蔡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
“以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你毕业上班了以后,我怕你会被人欺负。”
我看着老蔡,笑了笑。我记得以前每次父亲给我打电话,完了都告诫我不要太老实。
“放心吧,慢慢就学会了,虽然可能要久一点。”我跟老蔡碰杯。
“其实我不是学不会成人世界的那一套,我只是不想学。”我轻轻说着。
酒吧里面喧声震天,我要了一打鸡尾酒,拿出火机点着,蓝黄色的火焰缓缓的跳动,如同一朵曼陀罗,妖艳,绝美,却不能碰触。
他坐在我旁边,朝我笑着,笑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