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礼部,甚至可以剥夺你参加会试的资格,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先生,学生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何不问下在场的叶学子,毕竟其中的内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曾先生听他说完后,就转过视线看着叶长青,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似是在等他自辩,众先生也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叶长青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那一句逼死了父亲是将他推进了万丈悬崖。原本以为只有败家这一条,至多只是品行有磁,却没想到这个和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学子直接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是如何知道的?当时的叶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王氏和几个老仆,王氏和他不认识,不可能有机会告诉他,而那些老仆早已消失不见了,也许是被叶老爷身前就安排了人灭了口,也不一定。
他已经没有时间和Jing力来想是谁动的手了,因为无数双喷火、鄙视的眼睛在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燃爆。
他左手的两根手指轻轻按了按虎口的位置摩挲着,这是他紧张无可奈何时最喜欢做的动作,现在他该怎么办?即使活了三辈子的人此时也做不到潇潇洒洒的去面对。
他一阵胸闷,如果这一刻他在这个天下文人荟萃的地方承认逼死亲爹,那就意味着他要声名涂地,受天下人嗤笑,甚至还会“名留青史”,遗臭万年,然后世世代代出现在小学生的教学课本中,成为反面教育典型。
只是此刻他没得选,如果承认还可以捞个浪子回头的美名,如果撒谎,先不说被发现的后果,单说做了两辈子的文人,他做不到在这教育圣地,来撒这个弥天大谎。
他沉默了许久,终是动了动嘴,想去正式面对这样的事,还没发出身,却发现衣摆被扯了扯,他低头垂目看了看,却是之前他喂食的那条小nai狗,极其顽皮的撤着他的衣衫,想找他要荷花糕吃。
他无奈抽了抽衣摆,想要摆脱他,继续自己未开口的话,只是这个家伙却是个倔性子怎么也不撒爪子,叶长青只有偷偷丢了个荷花糕出去,才正了正袖子出列道:
“学生有罪,学生………”
他的话才刚起了个头,门外就远远传来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声:“我儿是冤枉的,我儿没有逼死他爹啊!”
大堂里的人都一阵错愕,这是怎么回事?书院里什么时候允许外人闯入了?还是一个女子?
叶长青就直接惊愕了,这是王氏的声音,她怎么突然来了?谁告诉她的?她怎么进来的?
第34章 败家子16
叶长青转过头,看着急急忙忙向他奔过来的王氏, 山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早雪, 她平时梳头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已经零零散散的垮了下来, 雪白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发间, 就连身上的衣衫也是斜斜的披在肩上,染上层层华霜。
她走了进来,却没有看向他奔来的叶长青,而是对着在座的夫子们,陡然一跪,伤心欲绝的大声道:
“先生明鉴,我儿没有逼死他爹, 是有人要害他啊, 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她一改往日柔柔弱弱的形象, 凶狠的盯着叶长青那边告发他的学子,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他似的。
“是有人其心可诛啊!”她又悲愤的叫道。
坐在上首的先生们,看着下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虽然徐娘半老, 但是风韵犹存, 莹白如玉的小脸因为激动微微泛红,眼睑还掉着豆大的泪珠,反而更加勾人心魄。
微微撇开眼,轻咳一声,就对着两个紧跟王氏进来的守门童子斥责道:“书院什么时候能允许陌生女子进来了?”
童子摸摸额头上的汗道:“叶夫人是拿着秦洞主的名帖进来的。”,才战战兢兢的双手把名帖递曾先生。
众先生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曾先生手上的名帖, 眼神疑惑,直到得到曾先生的微微颌首,才纷纷脑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曾经的那位找过来了?”
收回视线后又忍不住打量着下手的妇人,身段窈窕如弱风拂柳,倒是对了那位的味口,枉他们还一直以为他不重私欲,清心寡欲呢。
还是曾先生最先觉悟过来开口道:“既然是秦洞主的旧人,还是快快请起,你有话就快说,这里毕竟是书院,你一介妇终究于理不合。”
叶长青此时也没甚心思去想是谁通知王氏拿着名帖来书院的?他连忙举起手臂就想将跪在地上的王氏搀扶起来。
只是王氏虽然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却没有借力起来,而是哭得更汹涌了道:“儿啊,你没有害死你爹,你爹他是自己病死的,在你回来的半个月前,大夫就诊断他只有一月的寿命了。”
叶长青听完王氏的话此时也是双手颤抖,眼睛微红,原来叶老爷早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以自己的一死来唤回儿子的最后一丝醒悟的机会,可惜原主竟然一直活在自我放纵的逍遥中,何曾记得他还有一个父爱如山的老父亲,为他殚Jing竭虑,就在垂死之时都没有得到他的一句关怀和问候。
“娘,你不要说了,我好悔恨,那时没有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