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擦屁股来着。梁州的事,他知道的仅次于齐相,所以啊,齐相也是不想寒了天下人的心,这不帮楚毅之说话了。
是以,钟郁不急,齐相的态度,皇帝的态度,才是决定楚毅之命运的根本,楚茂这个御史大夫啊,虽是副相,又如何能跟皇帝比呢,无证无据想害人,作梦。
第076章 当堂对峙
那头楚毅之听到内侍传召,结合楚茂的到来,还有之前的所做所为,看样子楚茂是又出招了,但是,既然召他上朝询问,可见皇帝是偏着他的。
楚毅之想到这里,立刻换了朝服,跟着内侍火速入宫。
“臣,叩见皇上。”楚毅之行叩拜之礼,上头的皇帝见他面容憔悴,比起之前见到的意气风发,更显得萧条,那么一张俊脸带了几分哀伤,另有一番风情呢。还有梁州一事,楚毅之算是帮他大忙了,要不是他把账本带回来,国库哪得那笔巨款收回。
“起身。”皇帝越这般想,又想到楚毅之是躲过了数次暗杀,不顾性命之危地带回了帐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弑父呢?反倒是楚茂,大皇子梁王因梁州之事被打被斥,梁王心中能不恨楚毅之个这个罪魁祸首?
目光掠过楚茂的身上,皇帝挺直了腰,“你父新丧,御史大夫说你父亲的死另有内情,你怎么说?”
楚毅之冷冷一笑道:“请皇上恕臣不恭。不说臣祖父祖母当初与御史大夫的纠葛,御史大夫疑心臣父亲之死,是御史大夫查看了臣父的尸身,还是臣家中有人告知于御史大夫?”
听到楚毅之这么一问,廷尉已经抬眼看了楚毅之,没想到楚毅之竟然还懂审案。
“若是你父亲的死没有内情,何以不见你面露哀色?”楚茂被问得尴尬,直指楚毅之的态度,楚毅之傲然而答,“大夫人流血不流泪,父亲死了,我要嚎啕大哭才算是伤心?”
“那不跟娘门似的?”有人补了一句,楚毅之接着道:“堂堂七尺男儿,哀默于心,父亲已死,楚家往后是由我来撑起,我若是失了镇静,如何安抚家中伤心的祖母,阿娘,妹妹,难道要叫她们来安慰我?”
一字一句,问得很是刁钻,楚茂刚要开口,楚毅之已经跪下了,“圣上,御史大夫不喜于臣,是臣之过,可是死者为大,御史大夫因一己猜度,竟欲动家父,臣心中悲痛,请皇上为臣做主。”
话并不多,该说的都说了,一副尽交皇帝处置的态度,比起楚茂来,不要好得太多。
楚茂道:“皇上,争执不下,何不令忤作开棺验尸。”
“楚茂,你并无资格要求。”楚毅之怒极直吸楚茂之名,楚茂喝道:“大胆。”
“朕看大胆的是你吧。当着人家儿子的面,你说要开棺验尸,朕听闻当初你赶了弟妹幼侄出门,几十年不来往,如今一副为侄儿讨回公道的模样,朕不信。”皇帝一口开,楚茂傻眼了,那么明显偏袒楚毅之的语气,就差直说他信楚毅之的人品都不信他了。
楚毅之听到皇帝的话并不见喜怒,端着一张脸,等着下文。
“好好的一个有为郎君,从你口里说出来就是个不孝不仁的人,你能拿出真凭实据了,朕依法处置,若是不能,朕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同样的话。”不负楚毅之所望,皇帝再次开口,内容嘛,依然是偏着楚毅之。
楚茂辩驳道:“皇上,臣只是将疑问提出,不忍死者蒙冤。”
“所以朕说了,只要你拿出证据来,朕可以相信你,反之,你该慎言。”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从之后,楚茂说的话都大打折扣了,在听他的奏告时,不约而同地都在想,他这是不是随意猜想的啊?
此是楚茂不知有那后遗症,直怼楚毅之道:“你若当真坦荡,为何不肯开官验尸,既以证你清楚,又可堵住悠悠众口?”
这是激将法啊,楚毅之如何不知,而且楚茂说得这般苦口婆心,反而言之,若是楚毅之不肯的话,那就是楚毅之心虚,开棺还是要开的。
既然避无可避,自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御史大夫这般说来,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但是,御史大夫辱我至此,倘若开棺验尸证明我父之死并无内情,御史大夫辱及死者,不堪任为御史大夫,请辞之,御史大夫可敢答应?”楚毅之提出了条件,怎么能让由着楚茂牵着她的鼻子走呢。
楚茂听到楚毅之提的条件,睁大了眼睛,钟郁在一旁帮忙,“御史大夫,你既然说得信誓旦旦,又有何惧呢,你若不敢答应,恰是证明,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测,凭一己猜测,而无佐证,就想定人杀人之罪,你这御史大夫还是御史大夫吗?”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钟郁就是被助攻,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楚茂的政敌立刻附和,毕竟把柄已经由人递出来了,不捉住,你傻吗?
“不错,正好借御史大夫,正一正朝廷的风气,凡事虽非空xue来风,作为御史,理当握证而告。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当以身作则。”
“对,对,对!”一片附和声,楚茂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他不答应,那就是他怕了,捕风捉影而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