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不相同,难为楚毅之一夜之间拿到这么多的证据,其实,作为侍御史,楚毅之够聪明又够知趣,很多证据暗暗收集,没有一下子拿出来,等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这几家的证据,楚毅之早收集好了,一直没用,就是要在关键时候用上。
楚昭给楚毅之出了主意,万万没想到楚毅之早有准备,事情进展比她想像的都要顺利,韩、朱、骆、武四家跪在殿前哭着喊冤,架不住证据确凿,今上命人彻查,然后,结果,四家的御史之职都被捋了。
其身不正,何以监察百官。
今上的理由说出来还挺唬人。楚昭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一下子没了四个御史,她哥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呢?
她想,她舅更想,外甥有出息,都不用他出手,一下子把四家人都搞下来了,还在今上面前露了一把脸,今上跟他夸了楚毅之几回,所以钟郁当着今上的面光明正大的问,他的外甥,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啊,当个御史?
今上跟钟郁差不多年纪,要说今上于钟郁实乃伯乐,若无今上,钟郁绝不可能有今日,正因为今上给了钟郁机会,是以钟郁对今上的忠心是不必说的,今上待钟郁也是十分重视,亦知钟郁所能倚靠的只有他,分外的放心钟郁。
听到钟郁提起楚毅之,今上微微一笑,“怎么,外甥比孙儿还亲?”
钟郁面不改色地道:“臣就一个妹子,嫁进楚家以来,颇受委屈。膝下独此一儿,臣盼能帮他一把,叫臣妹后半生能否极泰来。”
对于楚毅之的心思,钟郁并不瞒着,今上听了一笑,“听说你那外甥生长得比你还俊。”
“那是,臣妹长得比臣好,楚家那个人虽然不怎么样,长得是可以的,不说臣的外甥,臣的外甥女也是长得极好的。”钟郁一脸与荣有焉的模样,今上都不忍直视。
“如此,叫他来让朕瞧瞧。”今上终于松口,钟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皇帝能松口叫见,楚毅之升官有望。
没一会儿功夫,楚毅之穿着一身朝服上来,乍一看楚毅之,皇帝倒抽了一口气,要说俊男美女皇帝见过不少了,年轻时候的钟郁就是数一数二的美男,皇帝当初就是觉得钟郁长得好,不似寒门,是以拉了钟郁一把,钟郁也是争气的,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大将军的位子。
目如朗星,眉如翠羽,长身而立,风姿潇洒,气宇轩昂,初见于他这个皇帝落落大方,不见丝毫怯意,看得皇帝好顺眼呐!
“楚毅之,字子韧。”皇帝刚刚已经听钟郁从头到尾的介绍了一通楚毅之,故而能说出他的名和字,楚毅之答曰,是!
“韩、朱、骆、武四家小郎君于大将军府出言不逊,被你家的小妹打了一顿,之后你就上奏告他们多行不义,证据确凿。”
“是。”皇帝问,楚毅之回答,不曾多说一个字,既然事情的经过皇帝都清楚,他又何必多说。皇帝嘛,微微一笑,“四家被朕失了官职。朕想知道,你觉得朕处置得如何?”
楚毅之一听抬起头看向皇帝,“皇上之意,是觉得处置轻了?”
被楚毅之反问,皇帝哈哈地笑了,“朕问你,你倒是问朕。”
“臣只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楚家纵是没落了,臣的妹妹,臣必是要护的。”楚毅之回答了,又似是没回答。
倒引得皇帝目光不移地盯着楚毅之许久,“好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啊!所以你收集了他们犯下的罪证,是要替你妹妹出气。朕听说你那妹妹以一敌四,打得几个小郎君哭爹喊娘的。”
别管皇帝为什么那么清楚这事,楚毅之道:“小妹自小随臣习武,较之同龄人身手敏捷。”
“以一敌四,不单单是敏捷啊,朕看不负将门出身啊。”皇帝笑得意味深长,钟郁接话道:“那是,臣的妹子以前也跟臣学过几招,呐,就是毅之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臣说啊,没有好身板,如何为皇上效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钟郁能以寒门之身成为大魏朝的大将军,绝非偶然。
皇帝听着钟郁不留余力地给楚毅之说好话,微微一笑,“如此说来,叫他进为御史,倒是屈才了。”
“说了不怕皇上笑话,臣的外甥可不是不懂事的,当初他从外游历回来,不靠家里的势力,进御史大夫府为文书,熬了好些年才进为侍御史。臣记得皇上曾经说过,只要臣一步一步走得踏实,想让钟家成为世家并不难,臣的外甥正是听了当初皇上对臣说过的话,这不踏踏实实的,从头做起。”
文书是最底层的官吏,只能称为吏而非官。皇帝看楚毅之的相貌,想不到他是个能吃苦的。
“与朕写几个字。”皇帝招楚毅之上前,楚毅之不敢不从,上去就挥笔如洒写下了日月当空四个字,字写得……
“字如其人,写得很好,比你舅舅好得多。”皇帝不忘笑话钟郁,钟郁讪讪,他是寒门出生,小时候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学写字了,哪有机会跟人学呢。后来娶了周氏,这才开始认字,这么多年下来,一手字勉强能看,如何能跟楚毅之自小被押着练字的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