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昌、昌愿。我好舍不得你……”
他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宋昌愿心中一软,回身抱了抱他的脸,一人一猫就站在城门口哇哇大哭。
宋昌皓今日格外沉默,墨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抬起头,笑容灿烂而温暖,伸手拍了拍墨殊的肩,他道,“等你回来!”
两兄弟相视一笑。
……
送走了宋昌皓和宋昌咏。汀兰馆便安静下来。曲沃却越发的热闹,因为——年关将至。
宋昌愿闲得无聊,整日里追着老鼠们玩,玩够了就跑到王宫里找那匹千里马“耍小手段”——马儿被姬思齐从王室园林牵到王宫——天天给那匹马吃橘子的后果就是,马儿一度拉稀拉得走不动路。
宋昌愿看得心虚。灰溜溜地跑了,从此再也没敢随便给那马乱吃东西了。
晋国王都热热闹闹,晋国边城却凄凄凉凉。今年晋国可谓是风雨飘摇,夏季闹旱灾,秋季闹蝗灾,表面上朝廷拨了粮食下去,可地方官一层一层的剥削下去,到百姓手上的也不知能有多少。
留在家乡吃不饱也穿不暖,涌向王都等富饶地方的流民却又通通被驱逐。眼见着有钱的欢欢喜喜过大年,没钱的凄凄惨惨等饿死,忒不公平。
于是,大年三十这一天,晋国边城的百姓,起义了。
也很巧的,就在这一天,齐国也举兵进攻晋国。
晋国边城的官兵饿了许久,哪有力气反抗,于是齐国轻轻松松的,一日攻下四个郡。晋国统共也就十五个郡。
消息传到晋国宫殿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晋王大怒,一声令下,大批羽林卫涌进汀兰馆。
汀兰馆中,墨殊面不改色地听着太监宣布齐国质子住所由汀兰馆改到王宫交芦馆的消息,神情淡然地点点头,道。“稍等。”
旋即回房换了一身玄色缠银广袖深衣出来。
这一身衣服奢华而矜贵,太监见了便讥讽道,“公子,您当您是去参加国宴哪!”
墨殊抬眼扫过周围手持银枪神情肃穆的羽林卫,面色温和。“礼之一字,无论何时,哪怕刀剑加身,也当存之于身,方是君子所为。公公,你说是不是?”
太监被他说得无话可说,便轻蔑地哼了一声,撇开脸,拂尘一扫,指着马车道,“公子,请吧!”
进了王宫,他们什么人都没见到就被送去了交芦馆。
交芦馆的环境比汀兰馆还要差,而且周围有重兵把守。路虎面色难看,问道,“殿下,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章六六 风凉
墨殊摇摇头,面色依旧淡然,“等下去就知道了。 .”
交芦馆也不知封闭了多久,一打开房门便有一股尘封许久的腐臭味儿扑面而来,墨殊皱着眉,退到了庭院中。
庭院中的桌椅倒还算干净,墨殊扫了一眼,还是没坐下去。路虎将交芦馆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嫌弃,转完了就打算去外头提水回来擦洗,却被墨殊叫住了。
“别去了,最多也就住个几天,将就将就也就过了,有那功夫还不如留着体力……”他的话一顿,扭头看向门外。
门外的脚步声轻浮,虚软无力,宋昌愿想了想,就往后退了几步,谁知墨殊也跟着往后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转开头,眼里皆带着笑意。
这人既然脚步虚浮,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了,十有**是来冷嘲热讽的,既然如此,她还是离那些唾沫星子远一点比较好。
少顷,姬思齐在一众美婢簇拥下走了进来。他抬眼扫了一圈庭院,眼中不屑。嘲讽地道,“哟,这不是公子殊吗?怎的落得这般凄惨?”
宋昌愿见状就退得更远了,晋国话虽不是她的强项,但看这架势,姬思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墨殊,所以跑来嘲笑人了。
但他怎么就不想想,打嘴仗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墨殊啊!
果然,墨殊抬起眼,浅灰色的眼睛如玛瑙一般干净清澈,目光带着些怜悯,他的语气也很是怜悯。
墨殊声音清朗,缓缓地道,“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晋王起名的水准,也忒差了。”
姬思齐闻言不怒反笑,也学着墨殊目光怜悯地望着他,“贤懿太后取名的水准倒是高。生来便异于常人,极为特殊,所以取名为‘殊’,这水准可是高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鼓掌。动作缓慢声声清脆,打在人的耳中似耳光一般响亮,“你说你可不就是异于常人么?这模样生下来异于常人也就罢了,连你那父母也都异于常人呢?你们说是不是?”他说完便放声大笑。身后的美婢也娇滴滴地笑着,听起来格外嘲讽。
墨殊顿时便冷下脸,“齐殿下,虽然我齐国不过只是一小国,但熙王陛下也不是你一介公子能随意侮辱的,请你放尊重点!”
姬思齐笑声一顿,随即笑得更厉害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身旁的美婢很贴心地拿起帕子帮他拭着泪。姬思齐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