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怀怨忿,只是一时心有感触。或者说,我只是意外,意外愉昭仪竟然怀得上,燕碧如竟不曾对她出手?”
“也许她是看走了眼,毕竟以愉昭仪的身世背景,对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估计她也是没料到,皇上对愉昭仪的宠爱竟是如此的盛。”
简淑仪轻叹一声,随即转了话题,“燕国公夫人今日进宫了?”
“是,如今仍在景和宫。”
简淑仪没有接话,垂眸掩饰眼中冷意。
此时的景和宫中,燕国公夫人搂着女儿悲痛万分,“你父亲被带走后,家中便是乱作了一团,你大哥曾多次到刑部大牢欲见见你父亲,只是均未能如愿。听闻皇上不日将回宫,你可得千万代你父亲向皇上求情啊!”
燕贵妃亦是泪流满面,哪怕她再不愿相信,国公府此回确是大难临头了,她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月,家中便会遭遇这天翻地覆的变化。
或者应该说,自从二哥死后,家中境况便已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走到这般地步……
“娘,你告诉我,徐丞相到底是不是父亲派人打伤的?”
丞相徐良庆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已经形同废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下半生。对于曾经风光无限的丞相府来说,这不亚于一记重创。
可以说,这一场国公府与丞相府的斗争当中,最终却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燕国公夫人哭声顿时便止住了,眼神游移不敢看她,吱吱唔唔地道,“你父亲在外头的事,是、是向来不与娘说的,娘又从何能得知。”
燕贵妃一见她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回,刑部和大理寺果真是没有冤枉父亲。
她就知道,二哥一死,从此再无人能劝得住他。
“你让我向皇上求情,那女儿到底应该怎样求情?你教教我?父亲重伤的那个,不是寻常的官员,而是一国丞相,皇上怎会网开一面,还有朝中大臣……”燕贵妃绝望地阖着眼眸不愿再看她。
官员明争暗斗不算什么,可这般明晃晃地使人当街行凶,情节之恶劣前所未有,让人闻之胆寒。父亲,怎能这般鲁莽行事!
“要不、要不你去求求愉昭仪?她如今身怀龙嗣,又颇得皇上宠爱,你求求她,她若是肯开口,皇上说不定会宽恕你父亲!”燕国公夫人六神无主地搓着手掌,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一脸期盼地望着燕贵妃道。
燕贵妃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让我去求她?让我堂堂一位贵妃去求一个小小的昭仪?”
“她如今虽只是昭仪,可肚子里怀着皇家血脉,无论生男生女,这位份必定是会升的。况且,如今也不再是计较身份不身份的时候,还是先把你父亲救出来要紧。”燕国公夫人越说越觉得这主意甚妙。
“此事绝无可能,要我去求苏沁琬?想都不要想!娘,父亲之事我都记在心上了,待皇上回宫,我会想办法的!”燕贵妃斩钉截铁地拒绝。
燕国公夫人还想再劝,可见女儿一脸的坚决,知道以她的脾气是断不可能听自己的,虽然心中有些许怨恼,但如今家中能使得上力的也只有这个女儿,是以只能压下不甘愿,生硬地转了话题。
母女俩各怀心事,哪还有心情闲聊,说不到几句,燕国公夫人便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开了。
生母离开后,燕贵妃颓然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心中一片悲苦。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落到还不如一介孤女的地步了?身怀有孕?她怎可能会身怀有孕,明明、明明……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纤手紧紧地攥着,她自以为一向算无遗漏,可在苏沁琬身上却屡屡失策,若她初时不轻视她、不放任她独大,如今又怎会是这般光景?
燕国公府倒了,徐丞相府也即将倒下,无论是她,还是徐韵兰,要想登上后位却是难了,她们,早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无子无势又无宠,她们又用什么去和别人争?
她不甘啊,半生谋算,终是要落得一场空……
回到了熟悉的怡祥宫,见到秋棠、半菱及茉雪几人喜极而泣的模样,苏沁琬只觉一路上的疲累也被驱散了不少。
众人正高兴间,却见赵弘佑大步走了进来,也不理会在场别人,径自搂着苏沁琬的腰肢柔声道,“先梳洗梳洗再歇一歇,晚些我再过来陪你用膳,莫要累着了,嗯?”
“你有事要忙便忙去,不用急着过来,她们都在呢,何需你急燎燎地过来陪我用膳。”苏沁琬哪会不知他政事缠身,一路上也时不时有官员求见,如今回了宫,只怕他会更加忙得抽不开身。
“无妨,再怎么忙,陪你用顿膳的时间总是有的。”赵弘佑不以为然,半抱半扶地将她抱到榻上坐好,自己则半蹲着身子掌握着力度为她揉捏着小腿以解疲累。
苏沁琬缩了缩脚,小小声道,“不要这样,她们都看着呢!”
在避暑山庄时他也总会为她按捏容易酸累的双腿,那会只得他们两个,她自是怎么腻他怎么来,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