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
刘一茅不负众望地“嗞”了声,他取下草帽扇风,被这两人齁得慌。
路上的谈话主要是安远和刘一茅,刘又夏开着车不好插嘴。好在话题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没有故意聊到从前让他心里膈应。
事后刘又夏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跟安远说了一通,对方沉默半晌送给他“小心眼儿”的四字评价。但刘又夏不这么想,他假设一个情境让安远做决定。如果来的人是他富得流油的竹马,他会怎么做。
安远思考了会儿。鉴于自己的经济情况,他恼羞成怒掐住刘又夏的脸威胁道:“你那有钱的竹马要是敢晃到我面前,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让刘又夏颇为嫌弃,不过转念他就自我安慰地把这当成是安远爱的证明。
路上没怎么堵车,到家后也才十点。
安远把之前刘又夏睡在书房的床搬出来用,铺好床单后,又把书房里他们经常要用的东西暂时搬回了卧室。
房子不大,多了个马大三粗的人后立刻现了行。一个厨房原本还能装下刘又夏和安远,有刘一茅在一旁观摩,空间立马逼仄起来。
小心眼儿的刘又夏心情不甚美妙,想着把人送走后一定要去看房子。
安远看到他的臭脸,知道他是不乐意在里头帮倒忙的刘一茅了,连忙抢过刘一茅手上的蒜苗,将人轰了出去。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不累吗?”安远推着刘一茅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盛了碗冰好的绿豆汤。“坐着歇会儿吧,厨房里有他就够了。”
“累倒不累,就是想看看你们家这心灵手巧的大厨究竟是怎么做菜的。”刘一茅喝了口绿豆汤,这透心凉的滋味驱散不少暑热。
“我妈最近张罗着给我相亲,那我不会做饭,小姑娘们会不会我总得盯着吧。”
安远看他一眼,那张脸竟然陌生起来。
“诶,你身边有没有那种长得漂亮又会做饭的女人。要真看对眼,我就直接在这儿买房了。”刘一茅把绿豆汤一口喝了,也懒得扯纸,直接用手背把嘴抹干净了。
安远打了半天的腹稿,终是说了出来。“你对女朋友的要求就是长得漂亮会做饭么?”
刘一茅被呛了下,随即皱眉回道:“不然呢?你看上他,”说着冲厨房的方向努努嘴。“不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会做饭么?还是说他床上功夫不错?”
安远定睛看他,对方脸上挂着的吊儿郎当叫人生厌。“不是这样的,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
“那你爱他什么?”刘一茅反击,“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张脸,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有个叫刘又夏的人吗?”
安远失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刘一茅见他沉默,便露出个嘲讽的笑来。“看人先看皮相这很正常,所有人都是一样,你也不例外。”
“那你觉得我好看吗?”安远蓦地出声,脸上的表情很淡。“如果我喜欢他是因为皮相,那他喜欢我是为了什么呢?”
刘一茅说不出话来。安远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别的都很寡淡,留白太多,实在称不上好看,就是张路人脸。
但是他会笑,笑得生动,很少人会不喜欢笑起来的安远。
“你看,你只是不相信爱情罢了。”安远给出结论。“不过我一直觉得生活没了爱情多少有些无趣。”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沉默。刘一茅不再说话,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累了。他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远远望着像是睡着了。
安远拿毯子给他盖上后转身进了厨房。“还有几个菜?”他从背后搂住刘又夏,声音瓮瓮的。
“马上就好。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和他在聊天么?”刘又夏正在剥虾,动作很麻利。
“他睡了。”安远松开手站到他身侧,“我和你一起剥吧。”
刘又夏闻声让个位子出来,把碗推过去了一点。“你最近食欲不太好,我做了几个辣菜,到时候要多吃点。”
安远笑笑,打趣他道:“你怎么这么贤惠,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挑食了。”
刘又夏撇嘴,有些不乐意。“你现在才发现?我一直都很贤惠好不好?”说完还睨了他一眼。
“我错了安太太,”安远举起手假模假样地投降,“我们家太太全世界最好了。”
刘又夏敛了笑意看安远,倏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什么什么?”安远立马扔了虾,把手冲干净后搂住刘又夏。“你刚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刘又夏手有点脏,不好动作,任由安远捧住他的脸。“那你先喊我声‘老公’,我就再说一遍。”
不成想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安远恶狠狠地掐了把刘又夏的脸,又不解气,便顺着蝴蝶骨一直摸到腰窝。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非礼你了。”
刘又夏娇滴滴地看着他,“哎呀,官人把奴家带去屋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