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传言出来,齐苇杭极可能调任吏部。
如此青年才俊,到现在却仍是孤身一人,也不知这刑部侍郎会娶得谁家女子。
“二哥,你在想什么?”齐媪敏看自家兄长发愣,在旁问道。
齐苇杭从沉思中醒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事,是我最近太累了。到哪里了?”
“快到宫门了,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了。”齐媪敏笑道,三月前皇帝大婚,立齐玉宛为后,如今大姐已然有了身孕,他们这次入宫就是参加这场欢宴的。
“嗯。”齐苇杭闷声应道,表情复是恍然,不知又在想什么。
越靠近皇宫,他的心就跳的越厉害,逃避的心思愈加强烈。
脑海中总是有一少女的倩影,他刻意不去想,她的样子反而越来越清晰。自三月前第一次见到大病之后恢复神智的静安公主容铮,便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那般灵动活泼,像极了一个人。
可那个人躲着他、避着他,与旁人做了踏实夫妻,让他再也难以伸手触碰。无数次想要使手段打压一下李言蹊,然而想到齐家好容易积攒下的基业,也就不敢授人以柄。
就是在这个时候,容铮闯入了他的世界。
“二哥,到了。”齐媪敏示意他下车,因为他已不知魂游于何方了。
庆祝皇后有孕的大宴已经办过,这一次算是家宴,只有皇室一些宗亲和齐家的人参加,规模不大。入了席,等到帝后二人露面,宴会开场。
而和帝后一起出场的,竟是静安公主,素来听闻她清醒后,与新后关系不错,看来二人真成了密友。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有孕的齐玉宛,直把她送到位置上坐下,才归了自己的座。
齐苇杭慌张低头,别开眼不去看她。这几个月,总是能够有意无意间与容铮相见... ...
酒过三巡,齐玉宛便要休息了,皇帝自是相陪,留其他的人尽情玩乐。
齐苇杭酒量中等,几杯之后便是微醺之态,加之今日心情不佳,脑中更是一片混沌。帝后已经离席,行动自然自由了许多,他想吹吹凉风清醒清醒,便起身出了大殿。
这晌容铮瞅见他走了,忙饮尽了手中的残酒,寻了个由头出来。
沿着小道走了几十步,不断举目四顾,遥见他站在清池边上,背靠着假山,举止甚像已然大醉。
容铮轻手轻脚的靠近他,等到离他不远,便故意踩出声来,好让对方知道有人到了。
齐苇杭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与环配叮当之音,睁了眼,那人几乎已经走到身前。
“见过公主殿下!”下意识里就要往后躲,然而他身后就是假山,无处可退。
容铮见他那样子,抿唇一笑,道:“齐大人好兴致,独自在此赏这清风明月,好不惬意。”
齐苇杭抬头看了看天,今日仿佛是Yin左遮月... ...
容铮也发觉这个问题,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下一瞬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瞧我,不知怎的就有些‘口不择言’了,齐大人不要见怪。”
“臣不敢。”齐苇杭向旁边撤了撤。她总是这样,仿佛是在刻意接近,然而那种清灵之气却难以让他厌烦。这才是最让他害怕的地方。
“齐大人仿佛很怕本公主,刻意远离作甚?”她朝他迈了两步,逼得齐苇杭又倒退了一些。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害怕一个人,哈哈哈,有意思。”容铮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似是见了什么非常罕见之事。
齐苇杭面皮抖了抖,道:“公主见笑了。”
这静安公主总是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在帝后大婚之宴上,二人初见的第一句便是“久仰,也好久不见。”搞得齐苇杭摸不着头脑,在此之后的几次相处中,她也很是自来熟,像是旧友一般。
“哈哈,你还真承认你怕我?”容铮逼得他连连后退,远离了假山,直到清池边上去,这栏杆不到膝盖,几乎是无用。
“公主停步,不要再过来了。”他加重了语气,虽则严厉,却并不生气。平日审案的威风全无,不知怎么就败在了这少女手中。
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心中暗自长叹一声,眼前这女子,如何这般轻易的进了他眼中,他心里明明爱的是方姚。
“别怕,世人不会嘲笑惧内的人,只会在心底偷偷的讽刺,哈哈哈。”容铮又凑了上来,离他只有两拳之距,非常之近了。
“公主... ...”齐苇杭大窘,虽有夜色掩护,其窘态还是落在了身前的人眼里。“请公主谨言慎行。您怎可说出... ...这样的话。”
容铮轻笑,道:“你还不知道吗?齐家要与皇室亲上加亲了,居然没人告诉你。也是,今天皇兄才与皇嫂说的,也来不及让你知道。”
“什么!”齐苇杭大惊,难不成皇帝要下旨赐婚。
“你齐侍郎身家显赫,自己又是上进之人,前途无量。试问除了皇室与吴、封两大世家之外,还有谁能入得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