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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位客官是想去包厢呢还是想在大堂?”
从酒楼大门外走进来的白衣公子,让许多人眼前一亮, 本来嘈杂的酒楼寂静了一瞬, 然后声音又重新响起来。
楚青之眉头微皱, “包厢吧。”
“好嘞!这位客官请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楼梯上,忽然从楼梯上下来一人,与楚青之擦肩而过, 撞了楚青之的肩膀一下,楚青之抬眸看去,只撞进一双幽深寒凉的眸子中,那人的帷帽被风吹起,又瞬间落下。
楚青之再回头看去,只能见到一个孤冷如竹的背影,徐徐往外走去,仿若走在雪山之巅,与这嘈杂的酒楼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楚青之摇摇头,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继续跟着小二往上走。
正往外走的男子身后,一人悄声道,“谢爷,要不要解决了刚刚那人?”
清冷的声音从帷帽中传出来,“不必。”
楚青之走进包厢,环视了一圈,果然不错,便赏了小二一锭碎银,顺便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便将小二打发下去了。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沁凉的夜风徐徐吹来,湖面上波光粼粼,许多画舫明亮的点缀在漆黑的湖面上,不远处传来丝竹之声,靡靡动听。
现在已是初夏,一大片荷叶亭亭玉立,间或几只荷花含苞待放,有采莲的少女划着轻舟,在湖中嬉戏。
楚青之站在窗边,一边欣赏夜色,一边等着上菜。
很快,慢慢一桌子菜便送上来了,楚青之想了想,“刘云、刘风,你们俩出来吧。”
厢房内迅速的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楚青之道,“坐下一起吃吧。”
两人直道不敢,低头便要跪下。
楚青之多说了两句,两人才远远的坐下了,行动间还有几分拘谨。
吃饭的时候,楚青之并不是食不言寝不语,与两人多说了几句话,两人便渐渐放开了些,但到底不是那么自在。
楚青之这时候才有些想念赵肃钦,一个人吃饭的确有些没意思。
两人吃完后,便又隐没于黑暗中。
楼下开始传来悠悠曲乐声,还伴随着众人的轰然叫好,几乎快把整个房顶都要掀开了。
小二在门外道,“这位客官,楼下有些歌舞,无事可以出来赏玩一番。”
楚青之不欲下去凑热闹,懒懒的应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倚在软塌上,半眯着眼,不一会儿,便昏然欲睡。
只听见楼下又是一阵冲天叫好声,楚青之被活生生的吵醒,索性便不再睡了。
他推开门,倚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许多舞娘在婀娜起舞,但是场面实在无聊,楚青之刚开始得知可以一个人出来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
他就喜欢热热闹闹。
于是便打算回行宫去了。
从酒楼中出来,巷口处便停有马车,楚青之上了马车,拿起马车中话本,慢慢看下去,不一会儿便看的津津有味。
马车哒哒哒的走在空巷中。
楚青之感觉有几分不对,便不动声色的放下话本,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车依旧平稳的行驶,就是再也感觉不到车夫的存在。
车帘陡然被人掀开。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冰凉的寒刀架于楚青之的脖颈上,那人低声道,“不许说话!”
楚青之沉稳的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没有染上慌乱,做了个口型,“好。”
外面传来激烈的刀剑声,楚青之低声道,“你是谁?”
其实刚刚一见面,楚青之就认出了这人,无他,这人的眼睛给人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
谢俢远冷冷的看他一眼,刀刃又往他脖子上抵了抵,示意楚青之不要再多话。
楚青之目光扫过他正在流血的胳膊,“你现在受伤了,能挟持我多久?不如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他的下巴扬了扬,朝着马车壁旁的一个柜子点了点,“里面有药和纱布,你自己看要不要处理一下吧。”
谢修远不为所动,下颌崩的紧紧的。
忽然,马儿像发了狂,马车疯狂的向前奔去,楚青之面色淡定,心里却急得不行,不知道刘云刘风怎么样了。
那劫持他的男子忽然说话了,“你那两个暗卫只是被打晕了,没死,借你马车一用。”
声音依旧清冷冷的,若是不看他持刀的手以及满马车的血腥味,当真是如君子一般的声音。
楚青之,“......哦。”
看这男人的模样,也不像是杀人灭口的,楚青之的心稍微的放松了一点,果不其然,等马车跑了一会儿,谢修远便将匕首从楚青之的脖颈处撤下来了。
楚青之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些。
那受伤的男人有些虚弱的倒在车壁上,匕首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