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泻在赵书恩的面庞上,莹白如玉。无论何时她都静美得如一尊玉雕,令人不禁想小心翼翼地呵护。
许雅倾寸寸移近,心头千丝万缕,轻轻扰动着她喉口。她眉头一紧,连忙转身低头掩饰突如其来的咳嗽。她肩头耸动,一瞬间便虚汗满额。好不容易消停,她缓了一口气,转身,却看见那尊玉雕已然苏醒过来。
两眼带着朦胧睡意,在黑与白之际看着自己。
像丛林中的小鹿。
“夫君,你怎来了。”她问道。
许雅倾迎上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揽住赵书恩肩头,低声柔声道:“一睁开眼便不见夫人,我心不安定,便就过来看夫人了。”
许雅倾有些反常,赵书恩却当她病得糊涂。她掀开被,敞开自己的怀抱,对许雅倾说道:“来。”
许雅倾一进被窝,便迫不及待拥住赵书恩。她在极力地替自己制造深刻的回忆,过了这夜,两人的身份就不同了。
是了,此后她便要唤赵书恩为“大嫂”了。
想罢,许雅倾嚅动嘴唇,用着同一频率不断唤道:“夫人,夫人,夫人……”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赵书恩笑道,“唤这么多声夫人,你怕不是要将一辈子的量都唤完了。”
“我恨不得与你过一辈子。”许雅倾表白道。
“嗯嗯,我知道了。我们会过一辈子的。”赵书恩闭着眼敷衍答道,气若游丝。疲倦还未离去,她这顿不过是暂时的夜起。
“夫人,你先别睡,我有话想同你讲。”
“你讲呀……我听着。”赵书恩慵慵说完,便立即堕落梦乡里。
许雅倾半支起身子,有些失望地看着熟睡的赵书恩。她慢慢叹了口气,掉头向窗外看去,东方既白,还有一刻钟就要破晓了,她与赵书恩的缘分也即将到此为止。
从前觉得一辈子很长,如今却觉得“一辈子”是这样短。
许雅倾有些悲戚,她俯下身子,与赵书恩吻别。
柴房的鸡已打鸣。许雅倾走出房门,许雅lun一把拉着她的手急匆匆地往后巷走。
“马已经准备好了。那边余医师会接待你的。你这两天先不要回来,等我安排好,自会通知你。”
两人避开了所有人来到许府后巷子,如当初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又将身份换了过来。
许雅倾骑上马,迟迟不肯驱马离去。
许府的人声接连沸起,许雅lun有些着急:“你快走啊。”
“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请你一定要对夫人好……”
“知了知了,我懂怎么做。你快点走,不然一阵有人过来就会撞破。”许雅lun不作思虑便满口应承。
后院的大门后传来了脚步声,随着下人一句:“哎!天又光,又该起身做苦力了。何时我才能发达自己做老爷啊。”
许雅倾神色一紧,“得儿”一声驱马扬长而去。
大门开,下人提着泔水桶迈了过来,抬眼看见许雅lun,吓得下人一阵激灵。
“公,公子!”
“想做老爷就应勤力一点了,光做白日梦是做不成老爷的。”许雅lun半玩笑半嘲弄地说道。他纳开一把扇子,微微摇纳,面庞俊朗发丝轻扬,好一派风流模样。
许雅倾骑着马,凉风吹干她被汗透shi的衣衫。她昏沉越厉。眼见面前有扇小门,两处挂着红灯笼,灯笼上用着与自家门面上一夜的字体写着“许”字。这里正是许家的别府。
家门在即,许雅倾却从马上昏倒坠落。
别府的下人听见惊动,出门探望,看见许雅倾不省人事。连连差人将她扶进屋里,又去通知许夫人与余梦中。
这时辰尚早,老夫人与许夫人在房中悠闲喝茶。对昨夜一事还不知情。但见下人急匆匆闯进来喊道:“老夫人,公子他,在门口晕倒了!”
老夫人吓得身子一倾,慌忙往一边摸索她的拐杖,口中焦急问道:“怎么好好地会晕倒?余医师不是说他没有大碍了吗。”
许夫人也吓得面白,她连忙搀起老夫人,两人急急脚赶到许雅lun的房里,许夫人往床上瞅了一眼,面色立即由白变青。
“这哪是雅lun!”
老夫人一懵,努力对了对眼,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床上躺着的究竟是哪一个。
许夫人迎身上去,牵起许雅倾的手:“哎呀,怎么这么烫。”
“你说这个是雅倾?”老夫人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片刻才确定下来。
“那雅lun去了哪里?他们两个该不是偷偷换回来了吧?哎呀,大件事,我要立即回许府。不然我怕雅lun要乱阵脚。惠贤,你马上收拾东西与我一起回去。”
“雅倾病成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丢她一人在这?要回去,娘你自己回。我要留下来照看我的女儿。”许夫人气道。
“多余!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只会给余医师添麻烦。”老夫人责道,“快点随我回去。不可以留雅lun一个人在那边。”
虽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