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面上悠悠荡荡。我还在填着浮土,她一边拉着裙摆,一边弯下腰把瓢中的水倒在土坑里。
娴静专注,上官婉儿优雅的举止总能让有她的地方成为一幅意境悠远的画卷。
我在丰德寺已经住了五天,到了丰德寺,早朝便是一件麻烦事,一来路途远,二来我也无心朝政之事。本想再过些日子告病休息,没料到今日早朝一下,李贤便让人宣旨,调我去丰德寺主管译经,赶期限呈与远在东都洛阳的天皇天后。
若我主动告病,只是我不思进取。他这样一安排,反而显得他不能容人,是在有意排挤我。我实在想不通,就没有像往日一样急急回寺里。
“在等我?”李贤还是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进偏殿就笑着问我。
“嗯,怎么这么安排?不怕有人说闲话?”我坐下,看他正擦拭着佩剑。
“你不想去?”他放下手中的剑,看着我道。
“当然不是。”
他冷哼了一声,“那就去做你想做的。”
“太子和皇帝终究还差一步,这一步走过去,是粉身碎骨是君临天下,都是未知。还是当心点好。”定数的事情,是劝不住的吧,我确是不忍心。这和在书上看到几个冷冰冰的名字不一样,他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他大笑着摇摇头,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我是不会步弘哥哥的后尘的,这天下终归姓李,她不过是个女人。”
“弘哥哥早逝,是疾病所致。”这事我听太平说过,但毒杀一说也大为盛行。李贤满心念着武后的恶,我不能火上浇油。
“殿下,酒宴备好了。”一个柔柔的男声,是赵道生。
“嗯,好。”李贤立即眉飞色舞。“临月,一起去吗?清心寡欲的日子过久了,总该放松一下吧。”他调侃道。赵道生跟着嗤嗤笑着。
我笑了两声,“不了,我先走了。”打武后去了洛阳,李贤一方面行事果断,颇受大臣看好。另一方面作乐寻欢,惹了不少人的不满。他我行我素的性子,多说也无益。
人各有命,听天任命。但对我来说,能终日待在丰德寺是好事。我正想着要不要从宫外带些酒rou回去和婉儿庆贺一下,虽然不道德,但也该没人发觉。
“王爷。“
“你们是?”我一出宫门,几个人就把我拦下,这光天化日,大明宫外,总该不是抢劫绑架的吧。
“小的们是崔知温大人府上的仆从,来接王爷回府。”难怪他们的衣服我看着眼熟。
“有什么事吗?本王刚奉命主管译经,事务繁忙,怕是过些日子才能抽开身。”我一本正经道。
“天后娘娘在王爷大婚前为王爷重修的王府已成,王妃还在娘家,王爷总该计划着迁居。”为首的家丁面露难色。“还是请王爷回去一趟吧。”
果然福兮祸所伏,我想了想,“本王今日有要事要去寺里安排,告诉崔大人,明日我便回府决定迁居一事。”
那几个家丁更加为难,还想再说,我立刻上轿离开。
“这是做什么?”我趴在小窗口看着外面,路过光宅坊,忽见一处府邸外,聚着十数个读书人模样的人。
周通眼皮都不抬一下,道:“这正是王爷您的府第啊。”
“我的?”难不成这些都是来要账的民工?难道皇家施工还拖欠工资。我想着想着自己也乐了,忙绷住脸问:“他们来我府上做什么?”
“科考的日子快到了,各地举子进京有些日子了,这些大概都是来送诗集文章给王爷您的。”周通回答说。
“哦。”我点点头,原来都是来走后门的,古今都一样,作弊是传统啊。
我从寺院后门进入丰德寺,自打我来之后,后门日夜有卫队驻守,旁人已经不准出入。
我迫不及待的把我以后可以待在寺里的消息告诉上官婉儿,本来见我回来的她脸上还挂着笑容,我一说完,她反倒显得有些不高兴。
“你不开心?”我问。
“怎么会?”她浅浅一笑,“只是有点突然,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嗯…在做什么?”
“二哥?他监国自然是掌管朝政啊。”我被问的莫名其妙。
她点点头,“既然这样,殿下就安心的待在这里。”
“还叫殿下?”我装出不满的样子。
她微仰头闭目,轻声吐出‘月儿’两字。
我从身后抱住她,把头点在她肩上,“婉儿…”
“嗯..”她应道,我没了后文,她便安静的让我抱着。
过了一会,我松开她,拉着她一同坐在床边,告诉了她要迁到王府的事,问她该怎么办。
“月儿应该迁府的,不如择日迁居,也在府里待些日子再来。”她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毫不在意。
我撇撇嘴,好嘛,我的难题她看的倒很轻。“你就这么放心把我推在崔璧斐身边?”
“婉儿早以心相寄,因为月儿彻底定下了心,有什么不放心的。”她靠在我肩上,仰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