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蒅玬看着李苗的视线中带着嫉妒和厌恶,张曦月的心沉入湖底,她所有的期盼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笑话。
然而,真正的伤害,还在等着她,在她早有准备的未来。
苏家和张家下定决心要定姻亲了,张曦月找到了苏铭轩,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和薛蒅玬在一起了,但她也不希望苏铭轩和李苗的感情被他们破坏。
苏铭轩告诉她,他不会同意这婚事。
张曦月放下心来,她知道,苏铭轩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她回到了薛家,将事情不动声色的透露给了薛蒅玬,她是在试探,也是再给自己最后挣扎的机会。
然而,薛蒅玬注定让她失望了。
薛蒅玬病了,张曦月笑着看着窗外的雨,和陪伴在她身边的芳荷说笑,她说人若是突然病了,可能是相思成疾。
芳荷没有听懂她话中深意,笑着打趣说她想太多。
张曦月知道,她想的一点都不多,薛蒅玬确实病了,她不是相思成疾,她是嫉妒成狂。
张曦月偷偷给李苗送了信,若是薛蒅玬真的去找了苏铭轩,她们的感情便就此了断吧。
当天晚上,芳荷回来说,薛蒅玬出了一趟门,回家后病的更严重了。
张曦月笑了,笑着笑着眼前便模糊起来,她嘲笑自己太过天真,又嘲笑自己太过多疑。
那之后,薛蒅玬闭门不出,张曦月却每天都去看她,送她各种各样稀奇的小玩意。
张曦月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但女人可怕就可怕在她的冷静与沉着。
她失望,她恨,所以她为什么要薛蒅玬好过呢,于是她每天都去看薛蒅玬,用自己的好来衬托薛蒅玬内心的不堪。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坏了,但让她没有想到的,薛蒅玬还能更坏。
薛家为薛蒅玬相看了人家,是沈家的大少爷,沈景荣。
说起沈景荣,可能浅水镇的许多人都不清楚,但同为富户的几户人家却是清清楚楚的。
沈景荣为人木讷,幼时丧母,沈家老爷便娶了现在的夫人。
沈夫人使了手段逼迫沈景荣从军,从而彻底把控了沈家。
薛蒅玬知道沈景荣的为人,若是沈家还把控在先夫人手里的话,她很愿意嫁过去,但显然现在的沈夫人不会给沈景荣一点机会。
薛蒅玬自知她没有那个勇气与沈夫人抗衡,就算嫁过去了也不是当家主母,再加上镇上都在传,说沈景荣战场上受了伤,脸上更是留了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薛蒅玬尤甚。她不愿整日对着一张罗刹脸,一想到沈景荣丑陋不堪,她的脸更白了几分。
于是,在沈景荣来薛家的那天,她设计让张曦月出现在了沈景荣面前。
果不其然,张曦月无疑是优秀的,只一眼沈景荣便将她放进了心里。
沈家和张家的婚事很快定下了,快的让薛蒅玬完全反应不过来。
张曦月出嫁那天,作为表姐,她到了张家陪伴妹妹。
张曦月生的真的美,雪肌墨发,杏眼薄唇,就算是放在京城里,也算的上顶好的容颜。
薛蒅玬静静地坐在一旁,她一言不发,就怕自己的喜悦之情流露出来。
张曦月美又能怎样呢,她嫁的那人不仅不知伤了哪里,更是丑陋不堪,一想到等到天黑下来,那新郎官掀开盖头时,张曦月吓得花容失色的脸,薛蒅玬笑的更加真诚了。
她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那种感觉太难以形容了,但却足以让她填满!空虚已久的心。
张曦月当然注意到薛蒅玬了,她没有主动和薛蒅玬说话,而是一直到了喜婆要背她上轿时,她才看了薛蒅玬一眼。
“姐姐,妹妹今日出嫁了,没什么能送姐姐的,不若就送姐姐一句话罢了。”
张曦月说着,递过一个荷包给薛蒅玬。
她递过去的荷包里放了银子,根本不怕薛蒅玬不看。
薛蒅玬摸了摸荷包,微笑着放进了衣袖的口袋里。
花轿落了地,高头大马上,那个英俊的男人笑着看着张曦月被喜婆背出来,他有些迫不及待,主动接过张曦月将她抱进了花轿里。
男人身材魁梧,高大挺拔,额间一道伤疤延伸到眼角处,不显狰狞到看出几分狂傲不羁来。
花轿缓缓离开了张家,躲在大门后偷偷观察的薛蒅玬愣在了原地,沈家接亲的队伍很长,长到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沈景荣的脸也没有过多的损伤,即使眼角留了疤,却依旧英俊潇洒。
薛蒅玬愣住了,这一切似乎都超过了她的想象,和她预料的完全不同。
她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张家大门外来往的人声传入了她的耳里:“听说了吗,沈家大少爷和他的那个弟弟可不一样,二十岁的人了,别说是纳妾就是通房丫头都没有。”
薛蒅玬如遭雷击,张曦月与沈景荣定下亲事没几天,她母亲就为她定了亲。
定亲的对象是他母亲的外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