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话语,只以为她给雪狐取了名字叫翠翠,便顺着她道:“阿缘喜欢翠翠,明日再去捉,好不好?”
小老虎皱眉,摇头:“不。”翠翠坏,让她迷路。
君瑶一笑,眉目婉约,她忽想起她还未与阿缘说过她的名姓,又与萧缘道:“我是君瑶。”恐小老虎不明白,重复道:“你是萧缘,我是君瑶。”
小老虎懵懵懂懂道:“君、瑶。”
她的名字从阿缘口中吐出,君瑶心下一片柔软,轻轻摸了摸她,放慢了语速,一点点地教她:“阿缘唤我阿瑶。”
小老虎望着她,目光清澈而单纯,跟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阿、瑶。”
君瑶欢喜,亲了亲她。
小老虎呆住,捂脸,待她缓过脸上那一阵发烫,又忙抱住君瑶的手腕,再唤:“阿、瑶。”
她的喜欢毫无保留,君瑶的心全教她nai声nai气的声音化开,未再说一日一回这样的话,又亲了亲她。
如此,小老虎牢牢地记住这人是阿瑶。
入夜睡下。小老虎还在想童养媳的事。她从窝里悄悄地爬出来,就着烛光,看了看卧在榻上的君瑶。君瑶阖目而睡,呼吸清浅,似乎并未发现她醒来了。
小老虎轻轻地将爪子踏在地板上,一点一点靠近君瑶,到了榻前,又瞧了瞧君瑶,确认她还未醒,便跃上榻去,轻轻地用爪子扒拉开君瑶腰间的荷包,荷包是寻常锦缎织就,小老虎爪子锋利,一下子就将口子扒拉开,小老虎又低头,叼住荷包低端,将里头物件倒出来。
只见几块亮闪闪的石头,顺着荷包滑落在榻上,有亮闪闪的,也有稍暗一些,明晃晃的。
小老虎记性好,马上认出这些亮晶晶的石块,就是当初阿瑶用以换他做童养媳的东西。她低头叼起一块,就往院中跑去。
君瑶睁开眼,看了看被小老虎咬开的荷包与那洒了一榻的金银,不由奇怪,便放出神识去看小老虎叼了金块去做什么。
只见萧缘叼着亮闪闪的石头,飞快地跑到院中,而后停下,四下张望了一圈,显出略微迟疑来,接着她看到了那棵每日都要与她玩耍的树,朝它跑了过去,用两只前爪,在树下迅速地刨了个深深的坑,而后将金块丢了进去,接着转身入屋,叼起下一块,又丢进去。
君瑶不解,心道,阿缘在做什么?
几度来回,终于将亮闪闪的石头都丢进坑里了,萧缘跑回屋中,对着余下的银子呆看了一会儿,接着又如方才那般将银子一块一块地叼出去,扔进坑中。
虽然阿瑶是用亮闪闪的石头换的她,但兴许这种明晃晃的石头也能换。
小老虎把所有的石头都丢进坑中,而后把坑埋了起来。
她还是不知道童养媳是做什么的,但是小老虎很聪明,她稍加思索,便发现了阿瑶换了她来,就对她很好,且屋中那人也说了不许欺负翠翠,可见童养媳是不许欺负,还要好好对待的。
幼兽的占有欲极强,她心中阿瑶是她的。她把石头都藏起来,阿瑶便不能去换别的童养媳了。她只许有她一个童养媳,将来也只能有一个媳妇。
小老虎忙碌一夜,自觉完成了一件大事,安心地回到窝中睡了,睡梦中,阿瑶找不到石头了,果真只有她一只大猫。
君瑶则奇怪起来,她平日并未在阿缘面前取用过金银,阿缘应当是不识此物的,为何特来将它们藏起来?
孩子很难养,稍不留神,便不知她见了什么,听了什么。当年与小汉王相处之时,小殿下虽纯粹无心机,到底已是十余岁了,许多事都明白的,故而她懂事乖巧,从不闯祸。
小老虎也很乖巧,但她还是从一张白纸,君瑶在白纸上作画,教着小老虎一点点了解这世间,但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擅自在这张纸上留了东西。
君瑶大怒,说不准是有人趁她不留意,要教坏阿缘。
她在脑海中迅速猜想一番,何人敢来诱导小老虎,又为何有此举动。想了一宿,多半是些大妖,欲偷取灵兽,用以修炼的。
君瑶存了警惕。
隔日,小老虎醒得稍晚了些,她走出小窝,在惊觉室中地板上落了许多泥土,必是她昨夜进出之时留下的。
小老虎忙看左右,君瑶已不在榻上了,厨下传来声响,阿瑶当是在做早膳。萧缘伸出爪子拨弄那些泥土,欲将它们赶出屋去,然而泥土细碎,很是狡猾,她赶不动。
萧缘担忧,这一年下来,她已知晓,这间房舍是睡觉之用,总是干干净净的,她弄脏了,阿瑶兴许要生气的。
君瑶做好了早膳过来,见小老虎对着泥土发愁,便安慰道:“不打紧,过会儿清扫便是。”
阿瑶声音温柔,没有生气,萧缘松了口气,稚嫩的心灵又生出些愧疚来,头也不敢抬了,进食时,也是如同嚼蜡。
君瑶望着她,见她如此,暗暗叹了口气,阿缘多乖,竟还有人要教坏她。她伸手摸了摸小老虎的脑袋,小老虎蹭蹭她的手心,被爱抚后,稍微欢快一些了。
为免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