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着,一边推开了房门,摸索着开了墙壁上的灯。
“好多书——”
看清屋里的景象之后,赵安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门后的空间不小,门对面还有一个磨砂玻璃拉门,两旁都放着书架,几乎每一层都堆满了书。
靠近窗户的地方,两个木制书架的中间位置,摆着一张木桌。
木桌对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小床。
床很小,小到赵安然都有些怀疑上面能不能睡得下一个成年人。
但是比起床的大小,更令赵安然在意的是床周围的东西。
床的旁边也有书架,上面摆了一堆关于心理学的书。
书架的中间,床的上方,一整面墙都贴着简报一样的东西。
这样的房间布局给了赵安然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格……
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赵安然已经下意识走到了床边。
赵安然的视线首先被书架吸引了,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一档是空着的。
空着的书架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大合照,两个大人三个孩子。
赵安然第一眼就认出了秋零。
照片上的秋零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比现在稍年轻些,样貌却没有太大变化。
站在秋零身后是那对中年夫妇,与秋零有几分相似,显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大概是父母。
秋零的旁边则是两个更年幼的孩子,一个大概十四五岁,另一个更小,才七八岁的样子。
赵安然花了点时间才辨认出来,稍大点的女孩子是丁殊。
照片上的丁殊并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更小的男孩子,小幅度地扬起了嘴角。
赵安然盯着照片上的丁殊发了会儿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丁殊那样温柔的模样。
那就是她的弟弟吗?
赵安然忽地想起丁殊和秋零都曾提到过的“弟弟”,但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弟弟。
照片上的弟弟拉着两个姐姐的手,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很可爱。
好像没有听说过姐姐和秋零姐姐有血缘关系啊……
而且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最终赵安然也没能从照片上看出什么其他线索,便又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墙面。
走近了赵安然才发现墙上贴着的真的是报纸,
每一小张都是一则单独的新闻,标题位置贴心地写上了日期,并被完好地塑封了起来。
一条彩色的线串接起了那些报纸,一直延伸到书架的边缘。
赵安然下意识地比对起了日期,最古老的一则是在十二年前,十月十八号。
那则新闻是报道的一个交通事故,大概是占据报纸八分之一版面的大小。
大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半夜偷偷溜出家门,结果被附近公路上的飞车党撞到,当场死亡。
单看这则事故的过程结果,似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
在新闻的最后还告诫了一下家长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但是新闻当中的“硬币”两个字却吸引了赵安然的注意。
新闻里一笔带过,那个出事故的孩子半夜跑出去是为了挖马路对面的硬币。
但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关于硬币的解释。
那个孩子为什么要去挖硬币?马路对面为什么会埋着硬币?
这些都成了未解之谜。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想到这一点,赵安然不禁有些遗憾起来。
就在赵安然被墙上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的时候,秋零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啊?”秋零叫了赵安然一声,“房间在对面哦。”
“诶?”赵安然惊醒,茫然地回头看了秋零一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是我走错了吗?啊,真是不好意思,擅自进来——”
“没有关系。”
秋零温和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慢慢走到赵安然身边,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也好久没有进来了,快有三年了吧。”
秋零随手拿起书架上的相册,伸手擦了擦玻璃面,沾了一层薄灰。
“那是秋零姐姐的家人吗?”赵安然问,“看起来很像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那是我爸妈,不过大学的时候就过世了。”
“啊,抱歉……”
“没有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已经放下了。”
秋零将擦拭好的相框放回原位。
“其中一个是小丁殊,你应该认出来了吧?还有一个就是她弟弟了,小灿,叫丁灿。”
“很合适的名字。”赵安然由衷地感叹,“秋零姐姐很早就和姐姐认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