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性格好了太多。
在一开始如月变还有些庆幸没有被追问衣服的事,但在听完严胜的叙述后,他为这庆幸感到了羞愧:并不是严胜忘了或者是不感兴趣,只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够有一个知道他的过去、会关心他理解他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百感交集之下,如月变脑子一瓢,嘴一张问出句:“这么久没吃东西肯定很饿了,现在要不要吃点?”
至于吃的内容,当然是他的血了。
显然这句话让严胜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回忆,默不作声地低头盯着如月变好一会,他的表情渐渐复杂起来。
如月变:“……”刚刚放我出来的那个空间呢,让我回去。
正当如月变打算丢下笛子和一肚子的疑问跑路的时候,严胜开口了:
“……好。”
如月变:“?……???”
严胜言简意赅:“手拿来。”
处于震惊状态的如月变下意识递了一只手上去,过了一会感觉指尖一疼,条件反射地屈伸了一下食指后,指节的部分被不轻不重地叼住了,然后就是触感微妙的舌忝舐。
一切看起来和战国时没什么区别。
(……不,区别大了去了。)
如月变难得体会到了什么叫羞耻,就算想要无视咬住指节的牙齿强行把手抽回来,手腕也被对方牢牢扣住动弹不得,进退两难的时候无意间对上了对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视线。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欣赏够了少年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大脑空白的样子,严胜轻哼一声,松开了扣住对方手腕的那只手。见如月变迫不及待的把手给抽了回去,甚至还煞有其事地背在身后,严胜若无其事地把玩起手上的短笛,接着刚才的话题,提到了另一个如月变很在意的事。
“你手上的这个笛子,的确是‘我’的东西。”
如严胜所料,刚才还闭眼逃避的如月变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迅速接上了话:“可这是我从一个鬼身上捡到的……啊、”
“看来你猜到了。”严胜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确定,这很……不可思议。”如月变下意识地摇头,对于这个世界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以至于一时间没法接受自己的这个猜想。
“说说看吧。”严胜鼓励他,“况且,比起我的事,还是你身上不可思议的地方更多一些。”
“……这是有原因的。”闭了闭眼,如月变将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严胜听完后沉yin一会,然后纠正了他错误的地方:“大体上是对的,‘我’就是上弦一,顺带一提,名字是黑死牟,不过,我并不是‘我’。”面对如月变迷惑的表情,严胜示意他继续听,“刚才我说自己用睡眠来代替你的血,之所以说是睡眠而不是休眠,因为我在睡眠中是有做梦的。
“在梦中,我依然是‘继国严胜’,但那个继国严胜走上了成为鬼的路,……”严胜简单概括了一下另一个继国严胜的人生,“……,然后,他被无惨派去查看那个地方附近的幻境,结果迷失在了里面,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装有短笛的布袋已经不见了。”
“这个布袋。”如月变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小袋子,“是你的啊。”
“是他的。”严胜接过了小袋子,将合二为一的短笛放了进去,“这个笛子你是怎么修好的?”
“诶,就是用手拼了一下,它就变成完整的了,然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如月变用手比划了一个拼接的动作,“就像原来那个一样。”
原来那个,说的是四百年前缘一手中持有的短笛。
“不,不对,这不是那一支。”拥有黑死牟记忆的严胜重新将短笛拿出来,将上面的一处不明显的缺口指给如月变看,“这是‘继国严胜’……还是叫他黑死牟吧——的那个,这个缺口是在这四百年间留下的。”
“这……”如月变一时语塞。
严胜摩挲着短笛的表面,尽管只是用梦境的方式获得的黑死牟的记忆,但他却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一般,连这短笛的触感都和梦境中一样……他抬眼看向因为无法想通时间问题的少年,如果不是真切的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可能他早就因为这过于逼真的记忆迷失在了黑死牟的人生当中,甚至成为黑死牟。
于是仍旧冥思苦想这其中原因的如月变感觉自己的脸被人小心地触摸着,定睛一看是同他面对面的严胜,见他看过来,严胜将手放下了,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是真的存在的吧?”的确出现在我的人生当中,改变了本应该成为黑死牟的命运。
梦境中的情节合理到他找不出半分的差错,如果没有在那时认识这个名为如月变的少年,如果他没有出现在那里,自己可能真的会走上背离人类的道路。
联想到严胜的梦境和他反常的举动,如月变莫名理解了他的话,他握住严胜刚刚伸出的手,努力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那当然了,就在此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