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耽误做该做的事。
比起给龙营做饭,暂且代管几日原职,心中也该舒畅得多。
云琅想到哪一处便随口说,见萧朔神色,有些好奇:“又想什么了?”
“想朔方军。”
萧朔压了念头,慢慢道:“叫你这样一通乱叫,竟还不曾乱了辈分。”
云琅一僵,咳了两声:“此事……回头再说。”
“此前你分明叫轻车都尉作大哥,说你二人如兄弟相处。”
萧朔不想回头:“见了活人,你为何便改口叫白叔叔……”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舀了一勺冰雪元子,塞进萧小王爷嘴里。
萧朔受他一喂,细细嚼着咽了,抬眸看云琅:“轻车都尉不知道你乱认他做大哥?”
云琅讷讷:“端王叔也不知道啊。”
萧朔:“……”
云少将军受江湖习气沾染,素来有乱跟人拜把子的恶习。在朔方军里不由分说一通乱拜,凭一己之力,将好好一整支军队活生生拆成了三个辈分。
算上还不知道自己被拜了把子的、不知道自己情同手足的、不知道自己从天而降了个小叔叔的。
早乱成了一摊算不清的帐。
“怪我。”
云琅生怕萧小王爷去找胡先生告状,能屈能伸,好声好气认错:“是我不对。”
萧朔难得见他心虚,抬了下眉,生出些兴致:“如何不对?”
“军中叔伯惯着我,宽容我胡闹,我便得寸进尺,上房揭瓦,上帐篷拆线。”
云琅早在端王面前检讨过几百次,不用打腹稿,诚诚恳恳张口就来:“该收好京里带出来的娇惯脾气,不该骄纵,不该肆意胡来,不该想什么便做……”
萧朔:“错了。”
云琅愣了下:“错在何处?”
“错在——”
萧朔静看他一阵,看着云少将军茫然神色,终归轻叹口气,索性伸手将人揽住。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八仙椅,云琅没处落脚,一不小心便叫萧小王爷揽在了腿上。
萧朔单手揽着他,一手覆上来。
门窗虽关着,却终归天色大亮太阳当头,云琅耳后不觉热了热,咳了一声:“此时——不妥罢?”
萧朔微怔:“什么?”
“白日宣……咳。”
云琅红通通:“万恶之首。”
萧朔:“……”
云琅一时不查,方才倒是喝了小王爷倒的酒。只是这酒比起烧刀子,最多算是甜浆,压根半分也不醉人:“你今日定然不曾乱性,少来哄我。”
“不曾乱性。”
萧朔静了一刻,慢慢道:“只是心中烦扰,须得抱一抱少将军。”
云琅:“??”
萧小王爷这些日子简直突飞猛进,云琅很是怀疑他偷藏了话本,坐在萧朔腿上,弯腰在萧朔袖子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出个新刻的木雕野兔。
这一次刻得已有七分相似,朴拙可爱,打磨得Jing细圆润,捧在手里都叫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云琅控制不住,把木雕放在手里摸了半天:“你少给我弄这些东西,端王叔当年便说了,玩物丧志……”
萧朔一手护了他,视线静落在云琅身上,轻声道:“如今府上,谁是当家?”
云琅茫然:“你啊。”
萧朔问:“谁与谁共衾同榻?”
“自然是你我。”
云琅迟疑:“只是端王叔……”
“父王教你是教子,要奉《教子经》为圭臬。”
萧朔道:“你若一定要我来做长辈,替父王叔伯教导你,到也无不可。”
云琅脸上一垮,飞快将木头小兔子塞进袖子里,跳下来回到榻前扯过包袱,翻翻翻找出《教子经》,压在了自己枕头底下。
萧朔看他来来回回忙活,眼底渗过些和暖,轻声道:“少将军。”
云琅牢牢按住枕头:“怎么?”
“往日家规俱是你定。”
萧朔道:“今日我补一条,要你来审。”
云琅本也没这般专横,愣了愣,哑然道:“家规家规,自然两个人定,不用我审。”
萧小王爷素来容易叫往事牵心神,又去想当初的事。云琅有心哄他高兴,耳后热了热,绕回八仙桌前,扒拉开萧朔的胳膊,磨磨蹭蹭自觉坐回去。
云琅当初在朔方军中过得高兴,如今也过得高兴。纵然中间夹了几年不太愉快的日子,叫这两头一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云琅伸出手,将萧朔反过来揽了,在背上顺了几次:“往事已矣,别想了……”
“倒不是往事。”
萧朔抬手将他拢住,一臂垫在云琅腰脊后,替他分了些力道:“只是细想你如今,有一样比从前不好。”
云琅怔了怔,抬头迎上萧朔视线。
他自觉和过去没什么变的地方,若说变了,也是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