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昭也不急,他看向殿外,依旧艳阳高照,“会有人来的,应该快了。”
长德帝泼他两冷水,“你二人挟持朕,以下犯上,滔天大罪,朕看谁能救得了你们。”
“皇上放心,人来了便知道了。”
江临他们并未等太久,便有人来报,说太子殿下和六皇子率众朝臣而来。
“皇上听,救我们的人这不就来了,皇上,你昏庸无道,引得老天降下天灾惩戒却还不知悔改,如今又无故诛杀朝臣,就不怕上天降下更大的惩罚,”江临压低声音,凑近长德帝耳边轻声说,“让你马上驾崩吗?”
太子和六皇子领着朝臣已经由远至近,江临松开了长德帝,众目睽睽之下,长德帝也不会让人对他们动手了,如果敢,江临还是那句话,他会拉着长德帝一块死。
长德帝极其不愿地挥手让禁卫军退下,板着脸又端起了皇帝的架子,走回椅子上坐着。
太子一众人进门行礼,长德帝让他们起身,问道:“你们前来所谓何事?”
这事的起因是荀七按江临的吩咐往周杜两家跑了一趟,请他们帮忙救人,那时还没想到长德帝会对进宫的卫云昭二人动手,是后面越恒收到了如月让人送出去的消息,越恒这才让周父和杜父帮忙唤上朝臣进宫救人。
至于太子,他就是来凑热闹的,他一直让人盯着长德帝,知道长德帝派人对卫家下手,也知道长德帝要除掉卫江二人,又恰好碰上越恒带人进宫,所以就跟着一块来了。
在太子看来,这三人无论谁死了他都高兴,但他最希望的是卫江二人能杀了长德帝,这样他可以直接以储君的身份登基,还能以弑君的罪名将卫家满门抄斩。
等到了宣政殿,见这三人一个都没死,太子还挺失望。
太子回长德帝的话,“儿臣无事,是六弟有事禀报。”
提到越恒,太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当初就觉得越恒是个祸害会威胁到他,等长德帝让他出宫建府又入朝当差开始,他就知道之前预感果然没错,太子真是后悔死了当初没先杀了他。
不止他,皇后也是后悔莫及,之前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却没想长德帝先将她打入冷宫,后又让越恒跟太子在朝中作对。
只不过再后悔也晚了,如今的越恒已不是他们想杀就能随便杀得得了的。
太子把越恒推了出来,长德帝冰凉充满探究的目光便落在了越恒身上,“老六,你有何事禀报,还领这么多人来?”
越恒上前两步,“儿臣是前来阻止父皇,以免父皇犯下大错,父皇,雁过留痕,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父皇英明神武一辈子,儿臣不希望您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百姓会知道,史册也会记下,请父皇三思。”
跟着前来的大臣齐齐附和,“请皇上三思。”
长德帝目光扫过去,下头站的多为朝中要臣,更有他信任的心腹,如今却都为了一个卫云昭要跟他作对,长德帝手抖了抖,“好,真是好的很,朕信任的朝臣一个个竟胁迫起朕来了。”
长德帝又猛得看向卫云昭,“竟连朕的朝臣都被你蛊惑了,果真是逆贼。”
没人开口接话,长德帝自顾自又说了起来,“那若是朕今日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乱臣贼子呢,你们又当如何?”
越恒道:“父皇乃天子,一国之君,是整个大越身份最尊贵的人,自没人能将您怎么样。若您旨意要枉杀忠臣,儿臣只怕也拦不住,除了据实告知天下百姓外,儿臣什么也做不了。”
长德帝笑了起来,“真是朕一手培养起来的好儿子,翅膀硬了,敢跟朕作对了。”
“可你忘了,朕能让你出宫建府入朝为官,朕也能让你一无所有,老六,到底站在哪边,你可要想清楚了。”
“儿臣没忘,也不敢忘,儿臣只做遵从本心之事,”越恒看了江临二人一眼,“父皇,您该高兴儿臣今日来了,否则今日丧命的人便是……”
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而江临也恰好在转匕首玩儿,长德帝身子一震,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感觉他还没那么快忘。
周父和杜父也站出来帮江临二人说话,他二人无错,甚至还在赈灾一事上立下大功,皇上要杀赈灾的功臣,天下百姓怕不会答应。
长德帝并不想听这些劝说,他什么都清楚,他只是想杀了这两人而已。
但今日显然不可能。
不过也没关系,他能像今日这样来一次瓮中捉鳖,也能来第二次,难不成还每次都有人来救他们不成?
长德帝愤怒地挥手让他们退下,临走时还让江临和卫云昭二人老实些,账还没跟他们算完。
江临二人权当没听懂他的话,跟着其他人一起退下了。
出了宫,其他大臣都着急回家了,只剩越恒还有周父和杜父三人,江临向两位长辈道过谢后,推着卫云昭跟越恒一块出宫。
江临道:“今日多谢殿下了,没想到你们能来得这么快。”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