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捏了捏邵茵的手。反倒是邵茵有点不好意思,不露痕迹地将他的手抹开了。
一直捱到别墅里熄了灯,艾星才去找宁河。
他们前段时间没有家长管束,陷在热恋之中放肆惯了,倏忽在人前收敛了几个小时,各自都觉得别扭。宁河本来坐在书桌上和录音棚那边的老师通电话,艾星径直开门进来,走到他面前。宁河知道他意图不轨,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抵着他的额头,不让他凑上来捣乱。
艾星两手撑在书桌边,将他整个圈住,低下去咬他细白的脖颈。宁河知道这通电话讲不下去了,只能借故说改日再聊,匆匆收了线。
艾星舔着他的喉结,宁河微微后仰,说着,“昨天不是刚做过,怎么就这么急……”
艾星将他揽向自己,噙着笑问,“原来哥你不想我?”
宁河怎么会不想他,宁河时时刻刻都在想。于是立刻贴近了回吻他,两手圈在他肩上。
两个人唇齿相缠,在彼此的气息里探索厮磨了一翻,宁河才低喘着推开艾星,断断续续地说,“艾星…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艾星应着好,宁河继续道,“Stunning这个乐队你应该听过吧,很有名的。他们在4月18日开唱,请我们去做暖场嘉宾。”
——那天正是艾星的十八岁生日。
宁河说完,抿了抿唇,似乎觉得自己提得有些不妥。
艾星倒很宽宥的样子,问,“你们要去吗?”
宁河点头,“杰西卡他们都很想去,觉得机会难得,唱片公司那边也很支持。我如果以给你庆生为由缺席…好像显得公私不分……”
艾星一双如墨深瞳,在灯光下含着诱人的暗色,盯得宁河渐渐紧张起来,少年却不紧不慢地说,“原来是错过给我庆生这种大事,那我是不是应该要点补偿?”
“我那天演出一结束就会来找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宁河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下来。
艾星略一思忖,搂紧宁河,“哥,生日那天怎么“做”要我说了算,你不能拒绝。”
宁河的脑中瞬间闪回了无数种艾星在床上的恶劣花样,有点无奈地摁了摁太阳xue,最后还是答应了。
艾星这才笑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告诉宁河,“其实18号那天是游泳联赛的决赛,我要去圣地亚哥。”——圣地亚哥距离洛杉矶不远,开车往返大概4个小时。
宁河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隔空指了指艾星,“你啊、你自己不也有事......”
艾星已经将他一把抱起,然后和他一起滚落到床上。
“我妈他们刚回来,还要倒时差,说不定半夜起来好几趟。”宁河压住了艾星肆意作乱的手,劝他,“今晚我们就睡各自的房间吧。”
艾星也不执意做什么,修长的手指在宁河光滑细腻的腰上来回摩挲着,嘴上还是应了一声“好”。
宁河任由他摸了一会儿,突然问,“艾星,我们这样是不是也太快了?”
艾星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笑说,“还嫌快?那我下次再慢一点,只怕你受不了......”
话说了一半,见到宁河是认真的表情,他立刻敛了笑,也认真起来,“哥,我已经答应了学校去参加知识竞赛,团队由我组建。如果到最后结果还不错,可能真的会去麻省理工大学念书的,到那时我们就不在一个城市了。”
宁河本想说这段距离其实不算什么,他不介意每个周末飞去波士顿看望艾星。
少年却以手指摁住了他的双唇,继续往下说,“哥,我没有不信任你,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我还是害怕和你分开,哪怕只是一两年的远距离恋爱我也受不了。你如果答应和我结婚,我大概会感觉好一点。要不我就留在加州念大学,和你念同一所吧?不去波士顿了。”
宁河觉得他不像开玩笑,拧着眉心说,“艾星,你在别的事情上都那么成熟,怎么唯独谈恋爱这么幼稚。”
艾星笑着舒出一口气,非常坦率地回答,“因为我爱你啊,恋爱里的人不都是傻子么。”
那天晚上宁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陷落在一片寂静的、无边的深海里,四周冷暗森然,听不到一点声响。他可以呼吸,可以行动,只是不知该去向何处。
后来有一束月光照进海底,光束携裹着隐约的人声,令他闻之心动。于是他顺着光照游动,慢慢浮到了岸边,刚一探出水面,就看到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个挺拔的少年。少年身后是一轮巨大银月,映射着整片海面。由于对方逆光而坐,宁河看不清他的样子。
却听得少年说,“我等你很久了。”然后就向宁河伸出手。
宁河觉得他音容熟悉,靠近礁石问了一句,“为什么?”
少年平声说,“因为我爱你啊。”
宁河倏忽一惊,一个巨浪打过,他回头的一瞬,发现自己身后拖着一条鱼尾。
这个梦境非常真实,好像宁河亲历过一样,总是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