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宁河重心不稳,一步踉跄跌入,被艾星稳稳扶在掌中。
杰西卡坐在一旁的矮柜上,指间夹着两张20美元的钞票,冲宁河笑道,“我押的William,我赢了。”
宁河气得只想和她当场绝交,抬眼去看艾星,少年的嘴角被打破了,眼尾和额头也有淤伤,衬衣扣子拽掉了几颗,光脚踩在地板上,倒不显得落拓可怜,反而有种猛兽出笼一般的锐气难挡。
另外一边的阿诺已经坐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张扶手椅里,看样子伤得更重些,嘴里骂骂咧咧,一面撸着袖子一面喘着气。
宁河先问艾星,“你有没有事?”
艾星笑说,“能有什么事。”
宁河拧着眉心,将他推开,“艾星你有出息了,当我的面也敢跟人动手。”
艾星一点不和他争执,马上道歉,“哥,我错了。”——声音温和,笑容却顽劣,言下听不出一丝歉疚。
宁河想着这场架毕竟是艾星引起的,于是走过去关心了阿诺一句,“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阿诺虽然脾气火爆,却没什么坏心眼,喜欢宁河这两年始终是坦坦荡荡。刚才和艾星交手落败,他本来很沮丧,这时见到宁河前来嘘寒问暖,立刻大为感动,拍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说,“当然没事,你别担心!”
艾星站在宁河身后,等阿诺说完没事,就将宁河肩头一扳,带进自己怀里,“放心了?先去把晚饭吃了。”
宁河没辙,跟着他走出去两步,回头和队友交代,“你们先排着,我马上下来。”
待到他和艾星返回客厅,艾星感到他周身罩着一团低气压,于是将他挡住,扶着他的肩膀,低头问他,“真的生气了?”
宁河面含愠色,一言不发。
艾星笑着叹气,又问,“宁河,我是那种情绪一上头就跟人动手的性格吗?”
宁河知道他其实不屑于用拳头解决问题,所以闷闷地应了一声,“不是。”
艾星继续解释,“我没想跟阿诺过不去,但他不是那种讲了道理就会想通的人,所以只能用他习惯的方式摆平这件事。”
顿了顿,见着宁河面色稍霁,又说,“打了这一架,他大概也放下了,以后反而不会找你麻烦。”
宁河似乎被他说服,眉间渐渐舒开,说,“艾星,以后我的事情交给我自己解决吧,你不能什么都替我出头。”
艾星也不勉强他,一口应下,“好,都听你的,吃饭吧。”说完,走了几步在沙发里坐下。
宁河也跟在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侧脸浮起的淤伤,心中愧疚,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天妇罗,突然对艾星说,“如果当初我不主动招惹你,你现在应该会过得简单很多。”
艾星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神情轻松地说,“哥,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人相互吸引,本来就没什么道理。不是你招惹的我,只是我们相遇相爱了而已。”
宁河被他这么一说,内疚反而更甚,慢慢地说,“我以前是随心所欲做了些不计后果的事,以后会改的。”
艾星“嗯”了一声,把他搂到怀里,反过来哄他,“今天怎么回事?是看我为你打架,心疼我了?”
宁河摸着他微微肿起的眼尾,一点不否认,“很心疼,吃完了就敷点药吧。”
艾星用筷子夹起一只炸虾,喂到他嘴边,“这种擦伤过两天就好了,不要担心。”
其实宁河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放下,他知道自己这几年过得不检点,牵扯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头无尾,可是如果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横竖是可以应付的。
可是艾星呢?艾星又不一样。
艾星本来将那些潜伏不安的乖戾性情都深藏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如果没有意外,他始终会是那个始终风度翩翩才智过人的艾氏小少爷,坐拥着千万家产,享受着他人羡艳,却因为宁河的闯入,而被迫搅落在宁河的过往之中。
宁河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动情则乱,所以难免想得太多。他靠着艾星,细嚼慢咽吃完了晚饭,食欲带来的满足感让情绪振奋起来。他也难得主动了一回,不管楼下的队友会不会无意撞见,直接跨坐在艾星腿上给他上药,一面轻轻吹着伤口一面帮他揉散淤血。
艾星两手环在他腰上,听着他放缓声音问自己“痛不痛”,忍不住感叹,“哥,我可以为你再打无数场架,你是不是可以每天这样对我。”
宁河被他逗笑了,以掌腹揉着他的面颊,说,“艾星,你这张脸就算挂彩了也这么有型,真的不适合讲这种幼稚的话。”
两个人又在沙发里厮磨了一会儿,上药已经做得不甚仔细,调情却十分认真。后来宁河觉得让队友久等不礼貌,艾星才放他去楼下排练。
宁河进到排练室,杰西卡几人看上去都神色平常,阿诺坐在椅子里弹吉他,似乎也没有大碍了。
这一晚的排练进行得很顺利,最后散场时,艾星倒很识大体,等着阿诺背上吉他出门时,主动走过去拍他的肩膀,问,“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