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比常人还要粗大。”
“她是北方人,有很明显的北方人的模样,个子高,面宽手长。”张贺接过话头,分析道,“她应当生育过孩子,而且在二十多岁时生过一场重病,她身上携带的药囊就是证明。她死于利器,凶手一定是比她要高的男子,而且她认识,所以才没有防备。利器从她胸口刺入之后,拔了出来,鲜血溅在地上。之所以猜测是一个比她高的男子,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口是匕首向下扎而造成,按照她倒地的情况来看,死前是被凶手喊了,转身回头,而后被杀。死亡的时间大概就在半个时辰之内。”
“她的服饰是宫中妇人常用的,但是她袖子中的一块手帕,用的却不是宫中的。此人在宫外必然有认识的人。而她与凶手在钟楼上见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告知凶手,事情非常重要和隐秘,因为钟楼把守森严,她有必须冒险和凶手见面的理由。因为,凶手就是钟楼附近的人,很有可能是当值的羽林军。”咸宁公主指了指宫人袖子里的手帕,又指了指把守楼下的羽林军。
“要查清楚真相,就要知道她是谁、在哪个宫里当差、在宫外可有家人,还有这帕子是哪里来的,能在宫中杀人,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老廷尉听着两人的推断,不禁疑窦丛生:“究竟是什么人,要在钟楼杀人呢?”
第63章 她对你是真心的
宋致醒来的时候咸宁公主并不在客舍, 连窦途也不在, 只有清奴陪着她。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望着床边摊开的竹简出神, 似乎昨晚有人匆匆离开,连竹简都来不及收起。她哑着嗓子想叫清奴, 可开口说话还是很失声得厉害,所以她只能敲了敲床边的矮几, 试图引起清奴的注意。
清奴回头发现她醒了, 走过来笑着道:“小姐醒了?要喝水么?”她又返回桌边, 取了茶杯倒了水,走回来把宋致扶起来, 茶杯喂到宋致唇边, “喝些水会好受一些。”
宋致接过杯子,喝光了温水,果然嗓子舒服多了。她把杯子递给清奴, 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才问道:“鸣之和窦先生去哪里了?”
“昨夜曲左监被大王连夜召见进宫去了, 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窦先生说长沙有好友在, 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哦, 曲左监临走时跟奴说了,要是小姐找不到他会担心,就跟您说他中午会找时间回来跟你解释。”清奴转过身去放杯子,随口道。
宋致听了,心里倒是有些不自在。她这么大的人不是个孩子, 又不会整天都黏着咸宁公主,怎么就时时刻刻要求咸宁公主在她跟前转?咸宁公主多心了,她才没有担心。
“诶,说左监左监到了。”清奴耳朵一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一边去开门一边自言自语道。
门一开,果然是咸宁公主,还有早上不见人影的窦途,两人神情凝重地商议着什么,走进来的时候咸宁公主正好对上宋致的视线,两个人隔空对望一眼,咸宁公主停住了话头,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
“什么时候醒的?”只是停滞了片刻,咸宁公主很快反应了过来,走到宋致面前坐下,含笑问道。
“刚醒。”宋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咸宁公主俯身给她掖了掖被子,闻言手一顿,抬头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宫中出事了。有个宫人被杀死在钟楼上,大钟被涂上了血,昨夜大王连夜宣廷尉府的人进宫,我也在其中。早上议政朝会,太常说大钟是国之重器,涂上鲜血是为不详,有人要坏长沙国运,御史大夫当场弹劾了国相,说是天罪不详,国相首当其冲要罢免才能平息天怒。”
宋致沉yin半晌,思索再三才缓声道:“国相是朝廷所命,要罢免国相,恐怕背后是意在对朝廷不满。长沙国百官难道以为,此事是朝廷所为么?”
清奴一见她们要说些隐秘的事,早早就退了出去,把门带上。窦途坐到床尾坐席上,懒懒地道:“那倒不至于。他们不过是对朝廷所不满罢了,借此时机发泄出来,未必是一件坏事。如果隐忍不发,恐怕才是酝酿大事。”
“你不用管这些,好好休息就是了。”咸宁公主唇角弯了弯,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包蜜饯,递给了她,“这是我在街上看见的,你最近吃药觉得苦,那就含一颗。阿致,你要早些养好身体。”
“嗯。”宋致心里一暖,只觉得咸宁公主对她越发的好,偶尔会为她做一些体贴的事,简直是暖心得可以。
“谢谢。”
咸宁公主微微一笑,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一下。张叔阙跟我说他曾经给宋放送别,临走时给宋放三枚五株钱,所以与宋放有那么一点缘。你是宋放的妹妹的身份他知道,所以他想问你,宋放有没有跟你见过面。”
“公主是怎么回答他的?”宋致此时还不清楚戊六已经找个由头,让“宋放”失踪了,自然也不清楚怎么张贺突然提及宋放的事。
“我说天下没有宋家的宋致,只有我咸宁公主府的阿致,你和宋放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我与宋放离异了,那关于宋放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咸宁公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