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 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听了江卿晚的话, 没有应声, 只是自然地将手收回,随意拍了拍, 随即假作疑惑地微微皱起眉头, 盯着妖Jing看:“这位……妖友,您在说什么?”
黄书朗眯起眼睛,歪着脑袋, 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白芷落:“你难道是我家大王背着王夫偷偷收的跟班?”
他用一只又尖又长的爪子挠了挠下巴,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大白牙来:“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个不得我家大王宠爱的, 不然怎么会连大王的身份都不知道?”
白芷落脸上笑嘻嘻, 内心呵呵叽。
她现在有点,不,是十分怀疑,江卿晚方才一本正经地和她说,不要与这妖Jing相认, 是不是出于什么私人目的。
比如,她喜欢听这妖Jing一口一个大王地叫着她,全然不顾被晾在一旁吹风的[真]大王。
不过出于对江卿晚的信任,白芷落纵然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教这妖Jing做人,可还是装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疑惑不解道:“在下愚钝,不解仙友话中深意。还望仙友恕罪。”
可惜被白芷落从“妖友”升级为“仙友”的黄书朗却丝毫不领情,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地上那摊已经几乎被巷中妖风吹散的尸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在江卿晚身上,面上带着谄媚的笑:
“大王,您怎么净找些不懂事的跟班?您看看这个,满口之乎者也的,一看就是脑子不好使的书袋子,倒不如我来的聪明伶俐,您说是也不是?”
可实际上,白芷落感觉自己方才既没说“之”“乎”,也没说“者”“也”。
她算是明白了,这妖Jing的口吃之症只有在三种情况下,才能无药而愈:
其一,与灵石财宝相关之事;
其二,与讨好江卿晚相关之事;
其三,与欺压她这个“大王”相关之事。
江卿晚尽管知道此时并不是与这黄鼠狼Jing嬉闹的时候,不过听了他这番言辞后,心情还是大好。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轻叹一声,婉转忧愁道:“只怕道友认错人了。小女子不过一寻常修士,与道友口中的‘大王’却是没有半分干系。”
白芷落虽然早就知道江卿晚演戏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厉害,可如今瞧见她软软地拖着调子,声音妩媚婉转,宛若袅袅莺啼般与那妖Jing说话,却也小小吃了一惊。
她感觉自己重新认识了身边这个,仿佛随时都能捏个兰花,唱首小曲,葬朵小花的,[真]戏中能手。
黄书朗是个心思单纯的家伙,他根本没想到江卿晚还有“打死不认”这种Cao作,只当是她没有记起来自己,于是再次上前一步,站在她眼皮子底下,恳切道:“大王您莫不是忘了我?我是黄书朗啊!我可是对您忠心耿耿的黄书朗啊!”
江卿晚在心中偷笑,可是面上还是摆着那副四十五度角仰望青天的忧郁文艺青年的模样,向后稍退一步,连连摆手,推辞道:“道友您一定是认错了。小女虽能猜到道友寻找您家大王的心思急切,可您也不能病急乱投医,随意在街上捉个人来,便说他是您家大王喏?”
黄书朗的这下子却是真真切切地迷茫了,作为一只成了Jing的黄鼠狼,他的鼻子可是灵的紧。从第一眼见到江卿晚那刻起,他就记住了对方身上那股鲜美的,好似滴油的烧鸡的香味。
他自信断断不会搞错。
可是最近这位好心的冷少侠已经请他吃了好多顿烧鸡了,这会儿他的袖子里还揣着一只鸡腿。说不定是鸡腿的香味飘到了江卿晚身上,让他认错了也说不定。
黄书朗觉得这个理由十分有道理,并且认为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符合逻辑的解释,一定是先前江“大王”身上的聪慧敏锐之气沾染到了他身上,助他开窍的原因!
于是妖Jing卡巴卡巴眼珠子,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委屈郁闷地后退了几步,在完成了一个抖鼻子的高难度动作之后,垂下大脑袋,丧气地说:“那就是我认错了。你要是我家大王,又怎么会不认我?若是大王在这里看到这么衷心的我,一定会大喜,顺便赐予我一袋子灵石作为奖励的。”
白芷落本想冷哼一声,借以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自家洞中妖Jing这种明目张胆地为了一袋子灵石的奖赏而“叛投敌营”的行为。
可是看着不远处,双臂环抱,正一脸若有所思状看好戏的冷傲天,她还是先给自己悄悄捏了个禁声禁制,随后才舒爽地将这一声长长地“哼~”吐了出来。
江卿晚虽然平时猜这虎妖的想法时,总是南辕北辙。可是在经历这么多日的经验积累后,至少她认为自己在观察白芷落的小动作方面,还是有了巨大的长进的。
就像方才白芷落那番明显是发泄心中不爽的小动作,便全然落尽了她的眼睛里。
江卿晚觉得心地善良的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虎妖,于是她想了想,再次传音道:“这妖Jing不懂事,总是喜欢瞎说大实话。你一只小老虎,难道还要和大黄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