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下次相见。”虽然店铺里也有香粉,但这种香味从没闻过,很独特的香味,竟能给人一种世间天高云阔的感觉,很神奇。
再回学馆,高怀逸又不理她了,她锲而不舍的追着问为何,最终得到一句:你突然就不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这一年的冬天永安城连降大雪,街市上鲜少有人走动,家家户户窝在家里烤火聚天lun之乐。顾韶趴在窗口看爹爹坐上马车往城北方向赶去,不由得叹了一声,最近爹爹老是早出晚回,店铺里来了个妈妈照看,爹爹让她唤人云娘。云娘做饭可口,对她无微不至,可她心头总隐隐不安,总觉着什么开始变了。
大隐隐于市,靠近勾栏瓦舍人来人往很杂,也少了人注意。这处宅子是一富商所购,与里面坐的人皆无关系。沈德顺远远的见着陈继隆过来,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好久不见啊盛威兄!”陈继隆拍拍他,隐忍着情绪:“是好些日子没见了贤弟。”
沈德顺将汉王意欲笼络他的意图说给在坐的人听,在坐的除了陈沈顾三位,还有乌颂珠的兄弟乌纳赫,他长相并非完全西域化,在永安城内走动不易引起人注意。顾仲犀知道汉魏两王被困局中定是不服,汉王如今向沈德顺抛出笼络之意,是只走此步还是谋化深远并不得而知,若只是小打小闹拉拢几个朝官,那此人并不堪大用。
——“魏王如何?要想打开局面,必须从两王中选其一拉下水,否则这局破不了。只有拉下一王站在我们这边,这局才能斗下去。”
——“魏王早年颇有雄志,曾驻防南疆与瓦邦交战,他脾性耿直,即使对当前局势不满也不会全心全意站在我们这边。若以文武来分,汉王有文谋之智,魏王有武战之谋,两王都城府颇深,要拉他们下水,须得谨慎再谨慎。”
——“此事我们不能主动,只能先被动。朝廷既然已派出查出袁州旱灾的官员,我们就一定要让他们查到东西,这件事我与郑凉与商量好,定送他们一份厚礼。此事一发,楚王与罗午斋担责最大,只要楚王腹背受敌,另外两个总要跳出来抢夺地盘,他们如今势单力薄,不与人结盟又哪能以一敌三?等着,此事不能急。”
——“以一敌三?你是把高恪与他们并列?”
——“他不配吗?只要皇贵妃一朝有孕诞下麟儿,他的势力怕是能以一对四,把那三王一一瓦解的同时还能把罗午斋踢得远远的。他如今不正是如此盘算么,此时怕是楚王与罗午斋该着急了。”
中书院派了刑部官员和御史台派出的御史官一同前往各地搜证已两月有余,如今年关也不得回京,相互埋怨,刑部史长生大人见御史台的赵南岭一副想查又不想查模样,扔了手中账本哼笑一声:“赵大人当年把猛虎巡山图献给先皇言之凿凿说顾林成有谋反之意的气魄哪去了?如今不过一件贪腐案,便把您给难住了?不应该呀。看看这些账目,假得我都不想看,赵大人是怎么心甘情愿把这些拿回来当证物的?”
赵南岭横瞪他一眼,没回话,这棘手案子真是要他的命,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怎敢去捉那只冒出头的?那岂不会扯出一串?
年关一过,皇宫传出喜讯,皇贵妃有了身孕。可随即有祸事相冲,东契谋忍了这么久,终是开始进兵大琰。前朝后宫,一片热闹。
开春时节,长达半年的搜证结束,史长生押着满满三大马车证物连夜赶回永安城。临要进城有箭头绑了油火射向马车,被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翻身劫下。史长生衣冠汗shi,面带尘土,他知道这一路若不是有人相护早已死了八百回,临了要进城这些贼子还是不死心要拼死一博。可惜他也是受人之命要拼死把证物送到皇宫,不能违约。
皇帝是被内侍从高贵妃身边唤醒迷迷糊糊换了朝服进殿,见殿下伏着一人,当即问身旁的内侍成公公:“下跪何人?”
——“圣上,是刑部侍郎史长生史大人,他连夜赶回京城来复命袁州赈灾粮草贪腐一案。”
高恪和罗午斋同时进殿,楚王早已在那站着了,三人对看一眼,随即有内侍通报汉王也来了。四人齐齐看着皇帝,看着皇帝手中那份奏疏,都没有先说话。
——“竟有如此多人涉案?涉案钱财如此...”皇帝咳了两声,成公公赶紧递帕子递参茶:“圣上您小心龙体。”
罗午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刑部、御史台派出官员复核证物,此事牵涉甚广,若就此定案,太过草率...”
——“罗大人!你以为这半年多来我们是怎么过的?我们这一路又是如何回京的!我下面的官员几个莫名被伤,那些血是白流的吗?”
——“欸欸,史大人辛苦了,稍安勿躁。皇上,臣以为,半年多的搜证已足够,罗大人还疑这些证物真假那就是疑两部查案官员办事能力,他们辛苦大半年找人证拿供词,搜物证护送回京,又岂是罗大人一句话可以否掉的!这些贪赃枉法不拿大琰律令当回事不拿百姓人命当回事的蛀虫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高恪掷地有声的一席话惊醒了坐在龙椅上的人,他揉揉发酸的眼睛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