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也就不怕有人欺上瞒下。
“报告将军!北军大将军发来军令!”
自从刘湛被任命为齐云将军从北军分出去驻守北面防线以来,刘湛和周澶几乎没有交集。
周澶三年没有拨给刘湛一分军粮一分军饷,刘湛也没有问周澶要过哪怕一文钱。
周澶突然发来军令刘湛却不意外。
去年入冬前燕国终于平息了内乱,今年一开春便有斥候来报,燕军异动在孤竹城集结大军,具体兵力尚未确定,但是可以预估得到今年北疆会有一场大战。
如今北军加上重建的晋阳守军总共不超过十二万人,周澶一连发出几份急报入京请求派兵支援,宣帝一直犹疑不决。
朝中各世家之间明争暗斗日益激烈,四皇子得宠其母族一个不是世家的小族戴氏趁机崛起,去年二皇子奉召回京与宣帝关系缓和,有重新得宠的趋势。
加之近年来周氏权倾朝野得宣帝忌惮,戴氏吕氏陈氏联手打压周氏,宣帝对周氏的疑心越来越重。
周澶在北疆任大将军手握重兵可定乾坤,以宣帝的疑心病怎么可能再派兵充盈周澶的兵力。
刘湛看了军令感受到那跃然纸上的颐指气使都气笑了,周澶凭什么认为他会乖乖听话回到北军任他拿捏?
“直接拒了,就说我们北线战事吃紧无力分兵。”
周澶只是北军大将军,刘湛以正当理由拒绝调令,周澶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刘湛麾下三万士兵全靠岑州六县和刘记商行养活,周澶手里一没刘湛把柄二没钱没粮,他根本没办法要挟刘湛乖乖听话。
如今刘湛已经是手握三万重兵的一方将军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将,当刘湛直截了当丝毫不给面子的话传回周澶,差点没把周澶气个好歹。
周澶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求到刘湛的一天,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名建议周澶向刘湛要兵的谋士立即被驱逐出大将军府。
“叫公离过来。”周澶气不过想找人商量对策。
听了通传沛公离穿着一身文官服匆匆赶来,这三年沛公离官位一升再升,如今已是五品粮道管着晋阳的钱粮。
来的路上沛公离便盘算着,周澶找他八九不离十是因为被刘湛拒了,到了周澶书房,周澶果不其然说的就是这个事。
沛公离面上不显,心里却一沉。
他跟刘湛的交情早在三年前便两清,如今各事其主各不相干,沛公离不想惹刘湛,他知道那个男人并没有周澶以为的那么简单,但是周澶的问话他不能不回。
就在沛公离心里风驰电挚的思考脱身之法时,屋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大将军府管家着急道。“大将军!周侧妃要生了!”
周澶刷地站起,刘湛的事情立即被他放一边。“去睿王府!”
这位周侧妃正是三年前送来北疆侍候睿王的周氏女。
周澶来时周侧妃已经发动了有小半天,直到稳婆确定要生了下人这才去报告周澶。
睿王在产房外急得直搓手,周澶也不比睿王冷静背负着手来回踱步。
这是周侧妃的第二胎,第一胎诞下的又是小郡主,可是让睿王和周澶都十分失望。
幸好她肚子争气没过四个月又怀上,周澶对这一胎抱着极大的期盼。
只要生下皇孙,睿王便能收心不会总记挂着养在乡下的野种,他跟睿王的关系也能得到缓和。
自三年前那一连串的事情后,睿王和周澶貌合神离,两舅甥从亲如父子发展到如今只剩下彼此利用不禁令人唏嘘。
“妇人第二胎都好生,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周澶差人喊来稳婆询问。
稳婆面有苦色。“胎儿养得偏大因此不好生。”
睿王急得直搓手。“能看出是儿子还是女儿了吗?”
稳婆难堪道:“要生下来才知。”
周澶烦躁。“你进去吧。”
稳婆忙不迭进屋去,产房里周侧妃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有气进没气出已是力竭。
贴身侍候的嬷嬷抹着泪给她喂参水。“姑娘,您一定要挺下来,只要生下皇孙便拨云见日了。”
“嬷嬷,我不行了,生不动了。”周侧妃想哭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旁稳婆急得不行。“侧妃娘娘,再苦再累您都要顶住,若是小皇孙在肚子里久了可就憋坏了呀。”
周侧妃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却已经生第二胎,她本来年岁就小,头胎出月没多久身子还没养好周澶就逼着她侍候睿王,怀上之后胎儿又养得偏大,这不难产了。
“嬷嬷……”周侧妃泪shi了枕巾。“若有来生,我……我不要做周氏女。”
第二天清晨,起早的百姓惊讶的看到睿王府竟挂了白幡。
很快有消息传遍晋阳城,周侧妃难产,四更时突然大出血一尸两命,周侧妃到死都没能生下胎儿。
据说周澶不愿放弃让人剖腹取子,胎儿拿出来时浑身黑紫已然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