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踉跄一步却晃了晃好歹站稳了。
“你凭什么这么做?是谁给你的权利?!”
“……在下奉习王之命……”
“咔!”阮文天老命都要没了,“你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接不住?你是个不知情的杀手!你倒好,演的跟小太监一样……”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瓴生侧了侧头,动作幅度小的几乎rou眼难见,但阮折一直盯着他,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撕下来过。
他一笑,何瓴生就有反应,这个简单的细节就让阮折突然飘飘然起来。
好不容易这场过了,接下来要拍的几场大布景重戏,阮文天一开始是捏着一大把汗的。
但没想到何瓴生的状态相比前几天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入戏出戏都能很快很稳,虽然可能不是巅峰状态,但至少基本是能撑住大场面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开始演戏,只要有走路或是倚靠的小动作,他都做的温婉好看,连带着气质都雌雄莫辨了起来。
江与衣的服装只有一件纯白色刺绣兰丛的男装,其他都是女装。
但一开始剧组准备的计划是让何瓴生演的时候多穿穿那件男装,让角色违和感更弱一点。
但服装很快就改主意了。
何瓴生穿着正红描金的戏服往窗边那么一坐,背着阳光,肩上披着大氅,蒙着眼的布条在背后服帖地拖着,发顶束起是那种介于雌雄之间模糊而惊艳的美。
但是每次拍戏一结束,他很快就能变回去,依然冷冷清清,也不怎么爱和其他人说话。
阮文天被何瓴生的变化吓到,休息时间里揪着儿子的后脖领先扯到一边。
“兔崽子你把他怎么了?”阮文天压低声音,揽住阮折的脖子强行把他按下来质问。
阮折心里美得不行,急着炫耀,跟他爹勾肩搭背道:“看见了?你儿子现在在那人跟前说一不二!听话着呢!”
阮文天拐他一肘子,“别给我没大没小的!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给他灌了什么药让他把状态找回来的?”
阮折眉飞色舞神秘兮兮:“……爱情……”
阮文天在阮折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嗷——”阮折猝不及防叫了一声,何瓴生碰洒了桌上的一次性水杯。
“爸!”阮折小声抱怨,“之前我混日子你也说我,我现在想找个人好好过了你又不准!你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阮折重新勾上肩搭上背。
阮文天幽幽地看着阮折。
“嗯哼?”阮折挑眉。
“……女的!”阮文天甩开阮折没大没小的胳膊。
阮折瘪瘪嘴,不甚在意地朝何瓴生那边蹭。
阮文天先一步到了棚下面,坐到何瓴生对面。
阮折赶紧躲到一边,张米儿把古装大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胳膊,远远看见,冷不丁拍了正准备偷听的阮折一把。
“你做什么”张米儿用口型问他。
“我听媳妇说话”阮折也夸张的用口型回答。
张米儿这下来了兴趣,两个智商堪忧的人一高一矮两颗头,从棚子侧面扒开一条缝往里面使劲看。
阮文天先是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何瓴生感觉到对面有人:“有什么事吗?”
“咳……”阮文天正襟危坐,清清嗓子,“小何啊……这个……今天状态不错啊……”
何瓴生稍微扯了扯嘴角,“谢谢阮导。”
阮文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挠了挠头,动作和卷发都和阮折如出一辙。
“这两天是不是跟老师学了点京剧?辛苦你了……”
何瓴生有些奇怪,阮文天这个态度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想说。
“是学了点……阮导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阮文天手在裤子膝盖上蹭了蹭,“啊……是这样,我这一把年纪就只有一个儿子,虽然有点二吧,但人挺好的,长得也挺不错……”
何瓴生不明所以,缝外的俩货已经石化……
阮文天还在“推销”儿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就是个心里软……”
何瓴生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等等……阮导的意思……?”
阮文天一看何瓴生没反应,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何瓴生心里不喜欢阮折,只是他儿子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落花有意了,“……”阮文天瞪他一眼,“我就是觉得年轻人在感情上还是要慎重一点……”
何瓴生:“……?”
阮文天为什么突然要提起他儿子?听起来像是……介绍……对象……?他自己从来也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啊……
虽然经过昨天晚上觉得应该还是有些喜欢的……
何瓴生不由自主回忆起那种肌肤挨肌肤的奇异触感,因为视觉剥夺让所有的接触都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最后连身在何处都分不清,想象中微洁癖导致的恶心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