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捡了一大堆连叶的竹枝作遮掩,竹子密密麻麻的,加上环境幽暗,基本看不到里面藏了人。
把人安排好后,徐晓幂又考量起事情来,这躲藏本就是拖延之计,不排除会被找到,更安全的做法是把萧文焌带过来,她来这里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萧文焌如果快马加鞭,应该也快到了,要冒险去找他吗?
思忖良久,徐晓幂还是觉得冒一下险好。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找将军或者五王爷过来。”徐晓幂道。
红玉瞪大了眼,“徐哥……公子,你不留在这里?”
“徐公子,外面危险。”司琴蹙着柳眉道。
柳清雨也摇摇头,“徐公子,还是留在这里安全。”
“别担心,如果有危险我会立刻回头的。”徐晓幂微笑着道。
众人又劝说了几句,只是徐晓幂还是坚持出去,她的笑容仿佛能安抚人心,柳清雨她们最后不再劝说,只让她小心行事,有危险马上逃。
徐晓幂对她们嘱咐了一些话,便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又怕自己忘了这地方,所以解下深蓝色的发带绑在竹枝上,然后开始往竹林的出口走去。
她选了一条陡峭的路走,右边是斜坡,人要是滚下去,幸运的话,大概只会擦伤,要是不幸运遇到尖锐的植物或竹枝,这冲力得把人捅个半死不活,如果碰巧尖锐物插在心脏里……徐晓幂身体抖了一下,脚步走得更小心翼翼。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今晚的行动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黑影一直如形随影地跟着她,就等着一个机会——
身体悬空的那一刻,徐晓幂的心脏急剧收缩,瞳孔扩大,被推撞的后背还隐隐作痛。她猛地往坡上看去,那张熟悉的脸孔正狰狞地盯着她,如同淬了毒的刀,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狗屎的滚坡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身体一直不受控制地打滚,沿途撞到了甚么,被甚么割伤了、刺伤了,她一概不知,只知道很痛很晕,身体还没有停下来,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萧文焌来到竹林的时候,正赶上安景焕追杀义贼,两人就这样顺手来个两边包抄,把义贼杀了个措手不及,萧文焌的五十兵马不见损伤,个个胸膛挺得笔直,刀剑还舍不得入鞘,明显杀不够,上过战场的军兵果然血性十足。
安景焕穿着一身英挺的盔甲,俊逸的相貌增添了几分刚毅,他骑在骏马上向萧文焌轻轻颔首,道:“感谢将军相助,明日上朝若本王受赏,必不忘将军。”
“不必,臣不过是来寻找弟弟的,遇上王爷只是碰巧而已。”萧文焌婉拒,他知道安景焕大概是怪他不请自来,这事若传到朝廷上,不论皇上或者群臣都会认为他是在争功,所以安景焕这话不是感激,反有怪罪的意思。
“你是说徐公子大晚上的来了郊外?”安景焕明显不信。
“愚弟顽劣,得知王爷今晚剿贼就擅自跟过来看热闹,不知王爷可有见过他?”
安景焕抿唇一笑,眼底却无笑意,“可惜了,本王不曾见过令弟。”
萧文焌盯着安景焕的队伍,半晌,收回了视线,作揖道:“臣还要寻人,先告辞了。”
“将军请便。”安景焕做了个迎送的手势。
萧文焌分散了人去找,竹子里到处都有幽幽的火光,而且充满人声,军兵们都在喊:“徐公子?徐公子您在哪?”奈何他们怎么喊,徐晓幂都不可能回应他们。
萧文焌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火把,带着几个军兵穿梭在竹林里,走到竹叶茂盛之处,他忽尔停了下来,伸手扯下绑在竹枝上的发带,然后抓紧在掌中,眸光闪动。他记得徐晓幂第一次帮他绑腰带的时候,手拙帮他绑了个奇怪的结,就如同这发带绑的结一样,小家伙说这叫“蝴蝶结”。
须臾,他放声喊道:“晓觅,没事了,出来吧。”
不过几秒,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文焌满心期望能看到徐晓幂,谁知出来的人一个个都不是他所期待的,甚至最后柳清雨缓缓地走出来,他依然难掩失望之色。
“将军。”柳清雨走上前福了福身,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灼热,“有赖徐公子相助,柳儿和大家才能脱困,实在感激不尽。”
“他人呢?”萧文焌有些焦急地问。
柳清雨一愣,“徐公子没和将军一起?他帮我们躲起来后,便说去找将军了。”
萧文焌听后脸色一沉,把柳清雨她们丢给身后的军兵处置后,自己便在竹林里失了方向似的转悠起来。
另一边,安景焕在出竹林的路上不时碰到萧文焌的军兵,本以为人很快便会找到,谁知道个个空手而回,再次遇到萧文焌的军兵时,发现他们终于不是一无所获,而是逮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粗糙衣衫,眼眸无光,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派去打听的人回来说,那是曾经爬上床勾引徐公子的人,叫作如画,被赶出将军府后,生活潦倒去了秋月楼打杂。安景焕敛眸沉思半晌,又吩咐几个人去如画刚被押过来的方向